“仇叔,您莫开玩笑了,我不行的,我年龄这么大了,还要和那些垂髫小童坐在一处念之乎者也,羞煞人也!再说,我爹娘也不愿意我念书。”孟星洲想起儿时他也曾开蒙。
但那时他不愿学习,加上爹娘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见他哭着不去上学,便准他在家玩耍。
后来,私塾的老先生上门劝说孟星洲回学堂,甚至还说他是个好苗子,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孟星洲那时候幼小,哪怕有这种本事,也不愿吃读书的苦,哭着闹着不肯去,孟清鸿还说,就让他做一辈子的富家翁就好,反正他养得起,这话直接把老先生气走了。
也是这一天开始,孟星洲不学无术的名声传了出去,城中的私塾先生纷纷站队,放话说,孟星洲这种学生他们也不收!
仇海皱眉:“你爹娘不愿你读书?那还不是你不愿意去,孟兄一辈子精明能干,唯独在教子这一块,真真糊涂!”
孟星洲绞着手指:“爹也是爱护我……”
“爱护个屁,真为你好,就不能一味的宠溺你,而是让你成材!这世上没有人能护着另一个人一辈子,父母更是不能!”仇海恨铁不成钢。
“既然你母亲临终的时候,把你托付给我,那我往后就代替孟兄好好的管教你,瞧你这身子骨,这么点冷就冻得打抖,还能干点啥!”仇海瞧不上孟星洲这小身材板。
“考科举的事,是你必须要做的,练武也要给我练起来!”仇海下定了决心。
孟星洲表示:“仇叔,练武我愿意,但是考科举,您就饶了我吧,那些之乎者也和念经有什么区别……”
仇海沉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儿时过目不忘的事情,这件事没得商量。”
“那都是儿时的事情了,我现在已经没那种功能了。”孟星洲着急。
“管你有没有,你必须要考,你就当是为了你爹娘吧!”
孟星洲觉得奇怪,怎么考科举还是为了他爹娘,正要问。
仇海又继续说:“县令大人虽然没告诉我真相,但他提醒我了,你爹娘背后的黑手,是一位有权有势的人物,是他也得罪不起的人,他还说,哪怕是告到州府衙门,也不见得有用,除非……我们找到更大的靠山,或许能为你爹娘报仇,并且找到你爹身在何处。”
孟星洲怔住,脑子里仿如有惊雷炸响。
原来是这样!
“我们没有靠山,所以,洲儿,你考功名吧,咱们只有这一条出路了!”仇海重重说。
孟星洲眸光发亮,隐有泪光,如果是为了爹娘,那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他都愿意,读书而已,又有何难!
“好……我考!”
仇海欣慰一笑,拍了拍孟星洲的肩膀:“好孩子。”
回到仇海的小屋之时,天色已经晚了下来,两人走到门口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忘记给陈名姝和晚香玉买饭了。
灵堂中点着昏暗的烛火,走进院中,只能隐约看到两个窈窕的女子身影。
一位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的吃着馒头。
一位跪坐在蒲团上,兢兢业业的烧纸钱。
看到晚香玉在吃冷馒头,仇海有点不好意思,面皮微红,用咳嗽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额,晚姑姑,忘记给你们带饭了……”
晚香玉斜睨他一眼,淡声说:“早就想到了,所以,自带干粮。”
仇海又看向地上的陈名姝:“陈小姐,你吃过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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