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丘山鹭养府覆灭之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笠蔚究竟是顺法一术双生,还是其他未知晓的门派术法,今日或许有机会可以求证。但顺法门派对逆法门派从来知之甚少,一句逆天力而修又能给人多少见解,生死状真的能逼笠蔚不遗余力的与他对阵吗?
卞濒术起,擂台之上弗入芥所生之物顿现,以萦绕之势缠于笠蔚,却难近其身。果不其然,又是那似曾相识的雾气,若非在鹭养府已领教过此物的瞬息之力,卞濒或许会将其视为寻常顺法所生之物攻之。卞濒双手缓缓抬起,定式后跨步一跃,身形骤然提速,不一会便已至笠蔚跟前。
笠蔚并未如以往一般只是静默的等待对方攻其屏障,想起赤能的那次直击,笠蔚谨慎的向后退了一步。卞濒右掌击于笠蔚薄雾之上,虽有滞碍,却依旧得破。笠蔚侧身闪避,一个旋踢予以回击,卞濒格挡迅速,继续出击。
二人工力悉敌,仿若敌手多年,彼此拆招如行云流水,身手难分伯仲。满场过招,周身术法便难以久持,擂台上的术生之物渐散,擂台下的陇掣却是满心疑惑,两个术法弟子,这是要以拳脚功夫定胜负吗?
倒并非不想起术,恐怕是二人都未得个一招半式,便也都未有停手之心。台下众人已看呆,两人虽是术法弟子,身手却着实厉害,招式精炼无半分可乘之机。
就这么过了快有几十招,两人仿佛也都意识到彼此的不相上下,继续对手也不过是难解难分,笠蔚一击未中后回退,卞濒便也就未再跟。
这一场未能讨到半分优势的拉锯战也将二人的耐性耗磨殆尽,毕竟此前都是难逢对手的傲岸之人,哪有在此等众人面前受过压制,心中哪还能容下半分谦敬之礼。
卞濒起术,只见擂台上方的空气流转异常,渲染之势迅速蔓延至整个演武场,漫天浊气叫人生怖。此非弗入芥,定然亦不弱弗入芥,想来若不是囵浮堂高等术法,便是卞濒自修之术,可若要修得比弗入芥双生之术更高,卞濒的实力,恐怕在众派列位前辈之间都属卓越。
“自修之术?”台下陇掣讶然,此般自修之术若是被众派所知,必会招来各界人士的滋扰,为了这个副将之位,面对笠蔚这样一个年轻晚辈,真的至于使出自修之术吗?陇掣一脸担忧的望向台上的弑缺,虽然城卫营将士中也不乏术法弟子,但若说到最可能因此术而对师兄介怀的,恐怕弑缺首当其冲。
卞濒孤注一掷之决心显而易见,能与卞濒这样的前辈相搏一场,对笠蔚而言自是不可多得的经历,此刻若不肯认输,便只得抛开诸多顾虑全力以赴,至于后果……也罢,既是生死状,便现生死状,且尽得这回兴吧。
笠蔚抽出软剑扔于一旁,他知道,卞濒的术未尽出,是在等笠蔚的回应,是不战而退还是殊死相抗,这是卞濒作为前辈对笠蔚最后的宽宏。笠蔚双手交叉入怀闭目仰首,卞濒能感觉到脚下的石板擂台有些许晃动,卞濒会意后双手即刻落下。雷光乍现中弑缺的余光却灵敏的捕捉到,胥龄那时隔十年的诡异笑颜,目光所至,笠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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