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只是暂时的,那或许能够让星昀不至于陷入自乱阵脚的惊慌之中,却并不意味着能够全然释怀的消磨掉这压迫环境中难熬的时间。
星昀缩了缩身子,在视野全黑、耳边仅有自己心跳声的环境,仿佛触觉变的灵敏了起来,连空气都成了能体会到的东西,这种感觉,却是尤其可怕的。
想起高中住校时深夜猫在被窝里打手电看《樱花厉魂》,委实没想到从小看刑侦推理长大的自己还有被吓到的一天,如今好似找回了那时的凉意。
为了防止胡思乱想,星昀刻意的让自己的脑袋空空,但在让人害怕的环境里,睡意自然也是不可能有的。
没有任何环境因素可以参考,加上自己的状态也飘忽不定,星昀终究是在苦熬中遗失了时间的概念。
徐徐而起的思绪里,是周末厨房中挥舞着大锅铲的飘香老爸和阳台上迎着暖日和风晾晒衣物的辛勤老妈,还有那个赖在舒软大床上四仰八叉的自己,好想回家啊……
心中的酸楚化成眼角的泪,本能的抬手去擦,星昀幼童般的小手却让简单有些恼,呆在这矮小的身躯里真让人憋屈。
星昀,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坚持不下去了,简单承认,她,有点崩溃。简单起身,开始继续向前摸索着,若说真的有什么危险,或许她就能回去了吧。
星昀,请你原谅我的胆小,我也想好好保护你,但是……
这面墙如同没有尽头一般,简单已经走了许久,即便是估算,应该也早已离开入舍的范围。
星昀,我有些害怕,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自己的世界,请你现在回来好吗?
简单加快了步伐,无论苡临希望她去面对的是什么,她只希望能快一些结束这让人窒息的境遇。
仿佛在这个世界,即便是童真如司幽,也与简单想象中的孩童不一样,更不说老成的星桀与清冷的胥幻。那么星轨之女星昀,会是怎样的一个孩子呢?
渐渐地,虽然前方依旧是无穷的黑暗,但简单的心却好似平缓了许多,或许是回家的退路让自己放下了受伤的恐惧,也或许是心中对星昀的猜想让简单找回了一些勇气。简单停下脚步,侧身面向墙壁,仔细的触摸着。不太对劲,简单蹲下身子,开始触摸地面与墙壁的相交处,依旧不贴合。
星昀起身,若说最初的不贴合是为了上下移动,方才走了许久,应当已经出了入舍,若与最初那地是一片,这“电梯”未免太大了点……难道她还未离开最初那间屋子?若在简单的世界,她是决然不信的,因为这不合理,但在星昀的世界,在这个本就是修炼术法的地方,简单的合理性好像并不能完全适用。
简单有些郁闷的挠了挠头,她来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长,且一来便遭遇变故根本无时间去了解这个世界的种种,也只有现在能真的静下心来回顾一番。她听说过水淹歌虹镇也见识过火烬医丘山,加上意识模糊中那些门派弟子们之间的交手,这个世界存在术法这件事毋容置疑。可是就目前而言,这些术法都是有人所施,并非能凭空而现或是自持恒久,所以如若她真的在这间屋子里遇见术法,也必然是有人施术才对。
简单不再有任何顾虑,抽出火折子再次点燃,离开墙壁向屋中心那片黑暗走去,大概五六步后,一处向下的石阶进入视野。简单蹲下伸出手用火折子照了照,石阶之下深不见底,石阶口的一丝寒气犹如两个大字刻在简单的脑门--勿入。
简单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恕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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