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赵玉颜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拭干净,但她还是勉强送给张玉良一个明媚而干净的微笑,“是楚月妈妈回来啦?”
他并不搭话,只是把手上的几个袋子拿到了卧室。
“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毕竟,你们是一家人,至少曾经是。”
“没有。”
“我的心情也平复了些,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人生不过是一瞬,而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却还有那么多的忧愁与悲伤,生老病死已然残酷,却还有生死不明这样的事情来摧折我心,唉……”
他舔了舔了嘴唇,“不必忧伤,伯母会平安归来的,就如同她没有出走一样,她肯定是游玩里迷了路,若是被人绑架了,绑匪早就打电话索要赎金了,所以嘛,你放心吧,她会自己走回来的。”
她朝他凄然一笑,眼泪却落了下来。
他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我知道一个道观,叫‘青城观’,我陪你抽个签吧,听说那里的签是很灵验的。”
她转眸看他,“你陪我去吗?现在就去,好吗?”
他点点头。“我把楚月安排好,我们马上就走。”他掏出手机,给沈家秀打电话,沈家秀听他说完,应了一声“好的。”
虽然张玉良想避免赵玉颜与沈家秀见面,但他们还是在小区迎面撞上了。张楚月在荡秋千,她看到张玉良和赵玉颜走过来,便挥手,“爸爸!赵老师,过来玩呀!”“你自己玩吧,我和赵老师还有点儿事情!”张玉良朝她摆摆手,她的嘴巴噘了起来,张玉良走过去,抚住她的肩,“好,爸爸来陪你玩一会吧。”
坐在长凳上沈家秀眯着眼打量赵玉颜,货真价实的带着蕾丝花边的白色的“香妃”衬衣衬出赵玉颜纤细的腰身,单是这件衬衣沈家秀便已经知道她身价不菲,沈家秀也无意与她争什么,因为自始至终张玉良也没有属于过沈家秀,即使是可能属于她的那么几年,她也浑然不觉,或是即便知道也会觉得还不如没有的好。
“你是玉良的朋友?”沈家秀问。
赵玉颜点点头。
“你应该是了解玉良的,他是一个家庭责任感很重的男人,总是祈求我回归家庭。”
“那是你的家务事,我无权过问,也无意过问。”
“赵小姐,你是玉良的好朋友,应该帮助他回归家庭啊。”
“他是一个成年人,他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这是你们的事情,你们要自己聊,好了,我有事,我要走了。”
和沈家秀的聊天让赵玉颜心情变得有些深重,她一个人朝小区大门走,张玉良从后面撵上来。
“怎么啦,是不是和她聊得不开心?”
赵玉颜摇摇头。
“她就是那样的人,自私自利而又自以为是,总是以为自己是宇宙的中心,世事万物都着围绕着她转,从来不会设身处地、体谅别人的苦衷,不用理会她。”
“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并不了解,看得出,她也只是想与你冰释前嫌、重修旧好、回归家庭,当然,她说是你在祈求她回归家庭。”
“离婚都这么久了,她的虚荣心一点儿也没有减少,总是想占领心理至高点,居高临下,俯视一切,这一点,最是让人厌恶。”
“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伤害她就成,当然,我希望整个事件的处理,与我无涉。”
“时间不早了,我们马上去‘青城观’吧。”
赵玉颜点点头。
赵玉颜他们走后,沈家秀还在陪着张楚月玩,楚月自己玩游戏,自言自语,她只是需要有人陪伴,并不需要有人走进她的游戏里。
捧着手机,沈家秀的陷入深思之中。她这次来,主要是看看楚月,并不是想要与张玉良复合,因为她有了一段新的恋情,对象是她们医院的外科主治医生王思科,王思科在人民医院号称“王一刀”,预约他做手术的号都排到半年后了,看他的门诊,也是要挂专家号的。是王一刀主动追求她的,她那时还没有从与钱均夫等人的仓皇爱情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王一刀主动约她吃饭、看电影、旅游。王一刀戴着副金丝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修长的手指指甲总是剪得整整齐齐,镜片后面的眼睛总是闪着明亮睿智的光芒,他说话风趣幽默,总是会哄她开心,像父亲哄女儿那样,但其实,他与她年龄相仿。
听说王一刀结过一次婚,后来,据说他与老婆闹离婚,她老婆就失踪了,是离了婚后失踪的,还是没有离了婚就失踪了,谁也说不清。他的岳父母到公安局报过案,也找他吵闹过,他最后没有办法,给岳父母拿了一笔钱,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自始至终,沈家秀在与王一刀的交往中都是矛盾的。虽说王一刀条件也不差,医学博士不说,在市中心还有一套大房子,收入也可谓不菲,医院的很多小护士都抢着要嫁给他,但她觉得如果她一旦与王一刀在一起了,她就会离楚月与张玉良越来越远,最后疏离得如同人隔天涯一般,再也没有可能团圆了。但是,她又觉得她与王一刀在一起时的感觉是令人回味与留恋的,王一刀喜欢照顾人,而她又喜欢被人照顾,这种给予者与接受者之间的默契是她与张玉良在一起所不曾感受过的。所以,沈家秀有些迷惘,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王一刀并没有逼她马上做决定。
今天,当沈家秀看到张玉良和一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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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秀气的姑娘在一起时,她的嫉妒的怒火居然熊熊燃烧、不可遏制。她也知道,她是没有权利干涉他的生活的,就像她与钱均夫约会时,他也无权干涉一样,大家都失去了干涉对方生活的身价与权利了。她之所以要与赵玉颜说那番话,无非是想让赵玉颜知难而退,给自己保留一个与家人团圆的机会,但若是张玉良就此要与她复婚,她也不一定会答应,过去的已然过去,失去的终将失去,以前离了婚时的理由,依然部分存在,尽管张玉良现在成了一个知名的大律师了,但是她的世界观与价值观也发生了变化,物质她自然还是看重,但精神上的愉悦,她也并重。她觉得,张玉良除了事业上有所进步之外,但精神层次上去裹足不前,如结婚前一样,他不知如何取悦于她,现在他就更没有理由要取悦于她了,或是说,从头到尾他都是讨厌她的,与这样一个男人再续前缘、共度余生,不是自讨没趣吗?
下午时,张玉良与赵玉颜到达了“青城观”。“青城观”在一座也算不得巍峨险峻的大山的山坡之上,道观就建在山坡上有一片开阔地上,道观是仿古的现代建筑,当然,也是有些年头了。青城观的门口,有两棵要几人合抱的粗大银杏树,如小扇子一样的银杏树叶子还是鲜青的,在微风中发出轻快的“哗沙”声;四周植有楸树、枫香、玉兰,树叶都是澄绿透亮的,还是盛夏的模样;再往山上去,植物变得芜杂而多样,有野橡子树,到了秋天,橡子便会在风中摇落,常有人来捡拾,说可以酿酒,还有松树,冬天时会落下些松果,也有人来捡,却不是来寻松子的,用来烧锅煮汤,汤汁尤为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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