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不过,吼了他们,跑出家门来。
瞄了一眼黑着屏幕的手机,通知栏里静悄悄的没有消息。
肖策似乎算准了,每回我这样吵架负气离家,用不了多久就会灰头土脸回来。
我在外面没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爸妈不待见,不回婆家能回哪去。
他似乎笃定我一定会回家,所以一句关切都没有,也不问旭旭有没有按时吃饭。
这样的婚姻,我受够了。
我想起舒玥,她离了婚,自己带着孩子还开了店,现在生意兴旺,又找到了新老公,一家人和和美美。
每回在医院碰见他们一家人陪着孩子训练,我都难以控制自己脸上的羡慕。
肖策从来没有这样过。
即便是孩子已经确诊了孤独症,他依旧跑他的生意场,喝酒应酬,整晚整晚不回家。
那次他喝得烂醉回来,我在他衬衣领子内侧,发现了一个口红印……
旭旭很快吃完了,他挣扎着从座位上下来,也不管我,就径直往外面跑。
我收回思绪跟在他后面,他不耐地甩开我的手,对我拳打脚踢。
医生说,要干预这种打人行为,可以转移注意力,或者帮他表达情绪。
可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旭旭依旧动辄对我动手,跟他爸爸对我那样。
除了吃饭的时候碰见自己想吃的,他会冲我笑笑,其余时候我几乎感受不到旭旭对我的爱。
孩子不应该最依赖母亲的吗,可在旭旭这里,我似乎是他的敌人,每回家里争执,他都站在肖家人那边,肖策打我的时候,他就上来搭把手。
店门口有送外卖的电瓶车呼啸而过,车上传来喝骂:“操,吓死老子了!看好你家孩子!”
我拽着旭旭的手不让他往马路中间冲,他扭过头来一口咬在我手腕上,我顿时疼出了眼泪:“旭旭,快松口,妈妈疼……”
三四岁的孩子牙口已经非常有劲,他似乎拼劲了力气咬的,咬完还一脸挑衅地看着我。
我感觉很痛,但抵不过心里的寒凉。
把旭旭一把拉过来牢牢禁锢在怀里,我给肖策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传来肖策讽刺的声音:“怎么,出去透透气,想通了吗?”
我的话字字句句如同浸着寒冰:“我们离婚。”
……
三年后,当我穿着得体的工装,脚蹬擦得明亮的高跟皮鞋,化着精致的妆容在新的公司上班,我无比感谢自己当初做出的决定。
新单位同事很热心地给我介绍对象,我微笑着婉拒了。
我想起自己没结婚的时候,虽然总要听爸妈唠叨,为写论文苦恼。
但我好歹是我自己。我有时间看书,有时间旅游,有精力为了未来奋斗。
迈入婚姻,我似乎把自己弄丢了。我成了别人的附属品,成了别人可以呼来喝去的老妈子。丈夫不疼,公婆不爱,亲生爸妈不给撑腰,连自己亲生骨肉都对自己怒目而视。
舒玥说得对,当断则断。
我切断了他们所有的联系方式,孤身一人来到南方城市,闯出了自己的一番事业。
爸妈交代完家乡的生意,也会一起搬过来。
就这样简简单单活着,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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