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云把两个人劝开以免影响后面排队的同学打饭。紧接着韶云把秦凯的裤子撸起来,看着发红的腿部,还好隔着衣服没有烫伤。
随后,梁有才也不好意思地连忙道歉,一场风波就此揭过,三个人围着食堂边的石头板站着把饭吃完。边吃边聊,三两馒头一碗稀饭菜都没有品出味道,就囫囵吞枣地下肚了。
有时候笑而不语是一种豁达,痛而不言是一种修养,交谈中韶云在老同学秦凯和新同学梁有才之间建立了情感的纽带,一场不愉快就这样烟消云散,三个人建立了新的同学间友好的关系。
洗完碗筷,韶云和秦凯谈起了一起考进一中的季小青和钱虹虹,虽然秦凯在庙堂初中的时候和韶云不是一个班级,但一起从下边中心学校进来,无形中友谊更深厚一些,韶云传达了季小青想聚一聚的心情。秦凯满口答应,告诉韶云,他分在四班。这样一起来的四个同学,高一的时候分别在不同的班级中上课,名副其实的同校不同班。
食堂就餐和粮票换饭票的烦恼只是韶云,秦凯这些从下边学校考进来的住宿舍才有的烦恼,对于附近的走读生,以及干部职工家庭的学生来说不存在这些烦心的事情,上完课回家吃饭就可以了。
没到一个礼拜,韶云就感觉到每顿饭都会饿肚子了,手里的伙食费太少了。到了周五这一天,韶云实在是忍饥挨饿的发虚了,晚上睡不好觉,上课的时候老集中不起精神,思维有些涣散了,才想起母亲的那句话,有困难去找舅舅。
粮票啊,在那一刻韶云的心里都是粮票,能让自己填饱肚子的食粮,有时候看着书本都会幻化成一两一两的粮票,那一恍惚间粮票的概念比书本的印记更深刻。
早上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校园还是静悄悄的,因为饥饿,韶云睡不着,早早地爬起来,跑到水龙头下边就着水龙头喝了一肚子的水,洗了一把倦怠的脸。
远处学校的大门紧闭着,边上小卖部的后门对着校园内的部分是敞开的,一只猫慵懒地蜷缩在后门边的草地上。
看着远处的小卖部,韶云摸了一下口袋,嘴里吞了口口水。忍不住肚子咕噜咕噜的山响,看了看已经开启的小卖部后门,抬起脚步走了过去。韶云想买一点能充饥的东西,小卖部的老板娘已经早早地开启了店面,在忙活着一家三口的早餐。看见走来的韶云,放下手中的物什、热情地打着招呼:“同学,这么早啊,要买点啥?”
“那个老板娘,有啥能吃的吗?便宜点的。”韶云的声音很虚,因为囊中羞涩,有气无力的小声问道。
“我这只有鸡蛋还没有煮熟呢,其他吃的不是很多。你要吗?”老板娘想了一下看看手里的鸡蛋,对着门外的韶云说。
“那个鸡蛋多少钱一个,开水冲了能吃吧?”韶云饥不择食,手里又没钱,想想一个鸡蛋也能充饥了。
“卖你三分钱吧,我这有开水可以提供给你。”老板娘也是看韶云的神态虚弱的很,急忙递过水瓶和鸡蛋。
韶云急忙掏出口袋里的零钱,交给老板娘,然后拿自己的刷牙杯子直接把鸡蛋打在里边,用老板娘的开水瓶倒了满满一杯开水,鸡蛋在开水中融化稀释,蛋花泛着略带腥气的香味,韶云也不管生熟冷烫,就吸溜吸溜地喝进胃里。
半杯鸡蛋花开水下肚,嘴里都没有品出味道,直接入胃,人一下子就缓过力气。韶云感激地看了看正注视着自己的老板娘。转身不好意思地离开了小卖部。
“这孩子一定是饿坏了。”背后传来了老板娘的自言自语声。
韶云内心一直在挣扎着,要不要去舅舅那里寻求帮助。虽然自己对舅舅的印象不是特别深刻,甚至没有见过几面,但在韶云的心里,舅舅就是神一般的存在,韶云对舅舅非常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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