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一缓看看,不知道怎么了就疼的这么厉害。”陌青花几乎疼的说不出话了,二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妈,怎么了啊,叔叔,我妈怎么了啊,咋办呢?”在二丫着急的哭喊声中,韶云冷静了下来,看情况,青花嫂子一定是肚子吃坏了东西,或者是别的啥毛病,这离家还有好一段距离,看到蜷缩在地上的痛苦的青花嫂子,韶云不再顾及许多,轻声地对陌青花说道:“青花嫂子,要不我背着你去医院吧,我姐夫这会应该还在医院,让他给你看看怎么回事。”陌青花一听韶云的话,痛苦让她无法言语艰难地点点头。
韶云把身上的包裹交给二丫,俯下身子把陌青花背了起来,陌青花贴在韶云的后背上,汗湿了的衣服裹着绵软的身子,两团柔软紧紧地压在韶云的后背上,韶云不敢细想,两只手兜着陌青花皙白娇嫩的腿,迈开脚步,过了坝子,一直快速地往医院赶去。
虽然陌青花不重,但她疼痛的厉害,一点力气都没有,两只手无力地搂着韶云的脖子,嘴里哼着疼,韶云努力不去想身上的陌青花,在暮色中背着陌青花到了医院。把陌青花放在医院的长凳子上时,韶云快累瘫了,把自己扔在凳子的一个角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韶云的姐夫晖东,正在给病人挂水,抬头看见韶云背着个女人扔在椅子上吓了一跳,当看清楚是隔壁村的陌青花后,急忙过来询问:“韶云,她这么回事,哪里不舒服?怎么是你送过来的,你放学还没有回家吗?”面对姐夫的询问,韶云摇着头,他暂时还说不出话来。
“伯伯,我妈肚子疼的厉害,站不起来,是叔叔背着来的,赶紧给我妈看看咋回事了。”二丫跑进来对着韶云的姐夫晖东说道。
晖东把陌青花让到病床上,给她做了检查:“你这是阑尾炎,先给你打止痛针,再吊一瓶水看看,搞不好要做手术呢。”陌青花点点头,她疼的已经说不出话。
知道了陌青花是阑尾炎,有了姐夫的治疗,缓过劲来的韶云,对陌青花说:“青花嫂子,你先在这里吊水,我把二丫送回去找她爸,让他过来看着你,再给你送点吃的。阑尾炎消炎后会好转的,你安心在这治疗,我先回去了。”说完韶云拉着二丫离开了村卫生室。
路上二丫不停地问韶云:“叔叔,啥是阑尾炎啊,我妈能不疼吗?”
“阑尾炎吗,就是,哦,你知道猴子吗?你看猴子都有尾巴的,而我们人类都是和猴子一样,是那个猿猴进化来的,所以呢,人也有尾巴只是看不见了,那个缩短的尾巴没有进化完全,就是隐形的尾巴,它发炎了,就会疼。阑尾炎呢,用医学的书本知识解释,就是因为阑尾管腔堵塞或者由于细菌感染继而使其出现炎症,通常感冒、不良饮食习惯等,都可能会导致急性阑尾炎,会有腹痛明显的症状,甚至还会出现恶心、呕吐、拉肚子、发烧等症状。所以要多看书才能知道这些,二丫,你要好好上学哦,你妈多不容易啊。你回家赶紧叫上你爸到卫生室看你妈,把她治好了,你家的活才有人干。”韶云用自己也似懂非懂的知识给二丫解释她妈妈阑尾炎的病症,其实他自己也拿不准,都是从书上看来的知识。本来韶云的生物课就上的不认真。
这回突然感觉懂点医学知识还是有用的,他心里竟然很想跟着姐夫学医了,如果那样也许能更好地挽救父亲的生命。想着突然心情又堵塞起来。
韶云把二丫送到家,找着她那半残的二爸,和他说了陌青花的病情,然后嘱咐他早些过去卫生室,就拿起包裹回家了。
陌青花的二任丈夫,也就是她那半残的小叔子,名义上是夫妻,其实在陌青花的眼里只有她二丫的爸,她虽不是个贞洁烈女,但为了二丫和家庭,为了失去的丈夫她忍受了太多的闲言碎语,作为一个守寡的女人,又长得祸国殃民的一张脸,和美妙的身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想花了眼,馋坏了身子。
但陌青花是有个性的女人,她不能把自己的身子给糟蹋了,她让二丫的二爸顶在前面,就是要堵别人的嘴,断了那些个,因为她是个寡妇而打她主意的男人的念想,其实自打和半残的小叔子结成夫妻后,和从前的生活没有两样,从来都不睡一张床,也还算不上实质上的夫妻。陌青花宁愿自己熬着,也不愿意将就,二丫是她的唯一。说是有了丈夫,其实还是陌青花在照顾着一家老小,所有的苦和累都是一个人在默默的承受着。
而作为二丫的二爸,他有自知之明,无论如何他也不敢窥视她嫂子陌青花,即使名义上他是陌青花的丈夫。他知道嫂子心里只有死去的哥,为了这个家嫂子才牺牲自己没有远走改嫁的。知道嫂子生病了,急忙和二丫准备了一点吃的和用品,就急忙往卫生室赶去。
回到家的韶云,见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自打父亲去世后,这是韶云第一个周末回家,看着桌子上,仍然在父亲的长坐的位子上放在碗筷,韶云一阵伤心难过,最后在默不作声中吃了几口饭菜,也许这种悲痛会延续很长时间,才能慢慢地淡忘对父亲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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