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接通。
“谁啊?”郝乌萌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
“我是独子。家里还有父母,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了,外公外婆在乡下生活……”秋晟把和少女说的话复述一遍,“这段话里有什么问题吗?”
“失败了?”郝乌萌的声线变得正常,看来她清醒了。
“就是说没有问题。”秋晟解读了郝乌萌回答的意思,他陷入沉思。
“没错,话没有问题,没成功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对你根本没有感觉,你根本不是家人预备役,就算念出咒语也没有办法转化成家人!”郝乌萌的声音愉悦,带着恶意。
“是一开始就弄错了。”
“你还真是自信啊,你这个家伙明明不懂感情的吧,凭什么说不是?”
“我知道,不是因为她不明白我的心意。我昨晚……”
“够了!”郝乌萌的吼声从手机里传来。
沉默数秒,郝乌萌笑出声:“什么心意,逗死人了。别再打过来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关系吧?”
通话中断。
秋晟再拨,传来对方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手机号被拉黑了。
搞砸了。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暂时没空思考这个,今天已经是十二号了。
这段通话至少证明了,他说的话没有问题,是一开始就错了。
他搜索脑中看过的故事,人抱有死志的原因,除了孤独还有什么?
他打电话给顾德佑,顾德佑的想法和他一样。他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台历上的十五号是不是有着特殊的含义?
他在网络上搜索两年前的车祸案件。
“七月十七日早上六点左右,警方收到仓集村村民报案,一辆白色轿车翻倒在983县道下方……”
秋晟看着新闻里的日期,七月十七日,是十七日,不是十五日。
少女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日子,不是父母离开人世的日子。十五日那天发生了什么?
他来到五楼,敲响吴阿姨家的门。
“是小秋啊,怎么样了?”吴阿姨高兴的接待了他。
吴阿姨没能解答秋晟的疑问,她当时在乡下,少女父母去世的事情是隔了一周才知道的。
从吴阿姨家出来,秋晟敲响五楼另一户的房门。
这户住的是大学的老师,教思政课,听说和秋晟是一个学校,不教秋晟那个系。
门打开,一个卷发,戴着眼镜,面色严厉的老太太打量秋晟。
“曾老师您好。”秋晟恨不得直奔主题,但对这个老太太不能这么做。
他偶尔会听大妈们的八卦,这个曾老师炫耀过一件事,她说她的孙子在和她说话的时候,会使用“您”这个字眼,她认为这是尊重。
在一段日子里,这个曾老师或许给秋晟带来了慰藉,让他知道弄不清楚情感的不只是他一个。
努力使用从故事里见过的礼数,秋晟成功从这个老太太那里弄到了她知道的,关于少女的消息。
曾老太太不爱交际,她说的吴阿姨都说过,除了一件事。
“从三年前开始吧,有时候会吵架。”曾老太太皱着眉说,“是女儿和父亲吵,真不像话。”
“我居然没注意到。”秋晟说。
“因为吵得不太凶,我在阳台上听到的。”曾老太太得意指指耳朵。
秋晟说出恭维的话,然后问:“两年前,十五号那天有吵过吗?就是车祸前两天。”
“那就不记得了。”曾老太太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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