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松泉等人此时还在震惊中,一时没回过神。
十万两银子对他们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些。
尤其是就这么摆在眼前,只要伸手便能拿到。这种视觉上的震撼,如此近的距离,平生何尝有过?
甚至连做梦都未曾梦到过。
比如胡松泉,当初一家五口人,一年到头还没用到十两银子。
黄老爷不过是个致仕的小官而已,和普通人的贫富差距就已经大到这种地步,大明朝不完玩才怪!
更不用说,黄老爷家里还有数万亩田地,以及在县城里的宅子、店铺等等。
“这买卖做得!”
孙慎双眼赤红,杀气腾腾的站起身,对张铭说道:
“不如让兄弟们多分出几股,再干几票!”
一旁的胡松泉也有此意,热切的看向张铭。
张铭却缓缓摇头道:“不急。”
孙慎却一下急了,追问道:
“为何不急?”
张铭转头看向孙慎说道:
“时机还不到。咱们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强大起来。倘若只看到眼前这点利益,势必走不长远。”
胡松泉听了也冷静下来,点头道:
“没错,咱们偶尔做这么一回,也还罢了。若是做的多了,难免会走漏风声。”
孙慎便不再言语,只是看他神色,犹自不服。
张铭走出银库,对王肖说道:
“你和兄弟们抓紧时间休息,过两天还得出发。”
王肖还没说什么呢,孙慎听了却眼前一亮,兴冲冲的对张铭道:
“铭哥儿,这回换了我去吧!”
张铭有些无语的苦笑道:
“你当是什么好差事吗?今儿晚上把大伙儿都召集起来,有些事还须议一议。”
他没想到打掉黄老爷,竟然有这么多金银,势必要调整一下原先的计划,而且有些事还得再说清楚,免得因为这些银子,人心动摇。
甚至张铭本人,也要抵制住这种强烈的诱惑,冷静的思考,下一步做怎样的调整。
出了堡垒后,各人散去,张铭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觉便来到了工棚里。
叮叮当当的铁器敲打声,并没有让张铭心烦意乱,反而因为某种有节奏的韵律感,让他杂乱的思绪,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朱二虎起初并没有注意到张铭,他一边干活,一边教徒弟们如何看火候,如何把好钢使在锋刃上,如何把各种铁器打造得又好看又便于使用。
“师父,咱们现在打的这个,真是火铳吗?”
有个年纪在十三四岁的徒弟,好奇的看着铁砧上,正被朱二虎用小锤敲打着的物件问道。
朱二虎闷着头道:
“百户说这叫手铳,单手便可使用的。”
徒弟们惊讶的低声议论起来,张铭走到跟前道:
“朱师傅,怎么样?有没有把握打造出来?”
朱二虎以前只打造过火绳引火的鸟铳,相对来说要简单的多,好在张铭不光给了他图纸,还经常过来给他解惑,所以“遂发”什么的,他已经搞清楚了原理,不就是用燧石打火,引燃药池里的火药吗?
“造是能造出来,不过估计还得几天。”
朱二虎内心并无太大把握,只能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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