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葛咄的大儿子言语侮辱白从信和琼热多金都是小事,这可是封建社会,祁连山上还处于奴隶制时期,主上只是言语侮辱属下乃是常事。
这关键在于,葛咄的大儿子从表情和言语来看,完全没有半点才能!
要知道白从信他们干的可是马贼这行,葛咄一死,直接就后继无人,不赶紧找个大腿粗壮的大佬依靠,恐怕死期就不远了,至于为什么不自立,呵呵!领导,怕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咚!咚!咚!’大胖子正满脸不爽的时候,他刚刚跑下来的石楼中,两个模样各异,但神态差不多的小胖子也跑了下来。
大的看起来满脸横肉十八九岁,小的可能也就十四五岁,两人身后还跟了几个低眉顺眼的仆人。
“二郎君,三郎君,你们都来了啊!好!好!”一路上帮张昭骗开寨门都心事重重的琼热多金,突然脸上就乐开了花还连连说好。
几个胖子皱起眉头不解的看着琼热多金,他们都有些懵了。
“好?你这狗奴!好什么好?发癔症了?”
被叫做二郎君的胖子一脸的不情愿,老头子架子越来越大了,还要人去迎,有什么好迎的?这么冷的天,披着皮袍子烤火都嫌冷,谁乐意下山去。
“多金兄弟说好,那是因为你们正好都来了,省的某一个一个去找!”
二郎君楞了楞,虽后他就看见一柄寒光闪烁的横刀,对着他捅了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要杀我?
“啊呀!好疼!”雪亮的刃尖都捅进肚子了,二郎君才从愣神的状态反应过来,他惨叫一声看着兄长,“阿哥,好疼!”
“你是何人?怎么敢捅杀我阿弟,我哥哥可是葛咄达干!”
这一刀来的飞快,电光火石间二胖子就已经在地上抽抽了,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把大胖子也愣住了,估计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从来都只有他大骂别人,没见过别人敢拿刀捅杀他们的。
‘刷!’横刀再次扫过,大胖子伸出来指着张昭的右手五根手指,顿时没了四根。
张昭抽出横刀再一捅,血红的刀刃轻易捅穿了大胖子身上的皮袍,他再用力一推,大胖子就吃受不住力气翻到在了地上,嘴里、手里、腹部同时疯狂往外飙血。
剩下的老三还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虽然也有些胖,但比他两个兄长要顺眼的多。
眼见突然之间他两个横行霸道的兄长就没了,老三哇的一声惨嚎,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疯狂放回爬。
地上全是牛粪和稀泥,混合着冰花子非常的滑,老三就像只在跑轮上的仓鼠一样,忙活了大半天,始终没能跑出去多远。
张昭犹豫了一下,这看着就是个初中生啊!杀成年人他没什么好犹豫的,不是你杀我,那就得我杀你,但是对于未成年人,后世共和国为他打下的道德良知,还是在底线处约束住了他。
张昭犹豫,别人可不犹豫,身边的琼热多金一看张昭没去追杀,还颇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吐蕃奴兵还以为张昭是故意留下个崽子让他出出气呢。
‘咚!咚!’快步追上去的琼热多金拿着乌铁锤,对准地上乱爬的老三就是一顿猛击,只打的红的白的四处乱溅。
“狗鼠辈!你才是狗奴,你哥是狗奴,你母是狗奴,你全家都是狗奴,老子阿妹要嫁大英雄的,你妹子才会跟着马夫变成下贱婆子!”
边砸边喊的琼热多金陷入了狂热,他砸完老三又冲过去,把一时间还未死,在地上不停挣扎的老大脑袋,也一锤子锤成了烂西瓜。
“某是朗米东岱的琼热家多金,葛咄已死,各家汉子都出来,随我一起,起出葛咄财物归顺张氏二郎君!”
时间仿佛都停顿了一下似的,原本远处满脸麻木着看他们打杀了葛咄三个儿子的穷苦牧奴们,脸上表情突然就生动了起来。
“走啊!跟多金久拉(大哥)分金分银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刚刚还畏畏缩缩的牧奴们如同感受到了某种召唤一样,嗷嗷叫着从各自的棚屋中冲了出来。
张昭看了一眼,冲的最快的,好像就是刚刚跪在路边的那个牧奴。
青黑色狼烟在寨子中飘起,几个拿着武器的马贼从大寨石楼中冲了出来,不过一看见下面黑压压数十个牧奴拿着木棍、粪叉已经暴动了,他们又赶紧溜了回去,看样子想要靠这石楼固守。
张昭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他还刻意穿了一件吐蕃扎甲,一路上给冻得够呛,本以为到这山寨中肯定要大杀一场呢,结果顺顺利利的敲死了葛咄两个儿子后,寨子中的牧奴都能把葛咄一家给解决了。
“二郎君,山下要道处还有十余葛咄心腹,咱现在去打杀了他们,这里就交给琼热多金处理吧,保证葛咄全家鸡犬不留!”
白从信以为是张昭不放心,因为石楼中还有葛咄的妻妾女儿在,干这种事,肯定是要斩草除根的。
张昭楞了一下,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抽出横刀就往半山走去,鸡犬不留就鸡犬不留吧,这是这个时代的规矩,他张昭要是在齐瞎虎的山寨中被葛咄搞定,身边的人,也不会剩下什么。
。。。。
寿昌西南,一支大约一个团的骑兵正在休息,这些士兵都穿着简单的棉袍,头上戴着褐色皮帽子,身上穿着轻便的牛皮甲,脸上还系着麻布用来遮挡风沙。
他们都是一人双马,一匹马自己骑着,另一匹马上捆着统一制式的环锁铠。
“十四郎君!齐家后人的那个山寨应该就在这方圆几里的大山中,咱们在寿昌城外逮住的第三团甲字第六队叛徒说,三娘子就是被他们送进了齐家山寨,不过这地方不好找。”
一个穿着麻布长袍仿佛牧民一样的家伙从一个山头上下来了,正对着一个头戴罗幞头的汉子禀告。
“马鹞子,最好让你手下的儿郎们动作快点,罗二郎君可等着你们立功呢!”
十四郎君狠狠盯着从山包上下来的马鹞子,还特意在立功这两个字上加重了一下。
马鹞子脸色一变,连水都顾不上喝,就又赶紧翻身上马了。
要单是曹三娘子不掳了到还好点,偏偏一直住在寿昌的张忠也不见了。
更不妙的是,张忠护着的那位郎君也不见了。
更更不妙的是,掳走曹三娘子的罪魁祸首,节镇衙前衙兵第三团甲字第六队队长翟通进等三人,还死在了那位郎君的洞窟之中。
而最大的不妙还在于,他的主上节度押衙、寿昌遏使罗二郎君罗贤达的兄长,节度衙前右马步都押衙、守云门军使罗通达,曾经是白衣天子的正厅宰相,甚至可以说罗家三兄弟都是在张承奉时期被快速提拔起来的。
这张二郎君不见了,曹三娘子也不见了,只要脑子不傻,很容易就联系到罗家兄弟头上去,所以,当务之急光是找到曹三娘子还不行,还得找到二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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