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水仙花儿羞涩地娇笑,真的很开心。
“唉!”老头叹息。
“怎么了?”水仙花儿不禁问道,“这十来年,你都没跟我说上三句话,让我感觉古古怪怪的,天天稀里糊涂。”
“十年前,之所以要为你炼制这件法器,是因为我预感到,我离大限之期不远了……”
“什么……”水仙花儿懵了。
“是的,我的万年天劫临近,恐怕难以躲过。”
“不会的,老头……大大小小那么多天劫,不都躲过了么?这次也肯定能躲过。”
“以前的天劫,都是在不知不觉来临,茫然中就过去了。而这次,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使我心绪不宁。”
“也许,是你想多了。”
“你以为我是那只蜈蚣精呀!我虽然心绪不宁,但是感觉清晰,从未有过的清晰,大限之期在迫近。”
“那……我问你,万年天劫是大天劫,还是小天劫?”
“这……”
“那我来帮你算算,一千年一小劫,三千年一大劫,你渡过了九千年的一劫,是大天劫。那么,这万年天劫,应该只是小天劫。”水仙花儿此番语气,明显很刻意地学着老头。
“但愿如此……”
老头嘴里虽然这样回应,但心里仍是不以为然。他处于“凝神还虚”境六千多年了,没有感觉修为增长多少,或许是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便是突破境界,然而突破境界却非常的渺茫,也就惟有感觉最深刻了。
老头在九千年的大天劫上,开始有预感,只是那时心无牵挂,所以并不觉得深刻。当如今再一次仿佛看到生命的尽头,已然深信无疑。
对于老头而言,消磨这么多岁月虽然没有参透虚境,却不执着于成仙,从而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然而,水仙花儿在洞天里萌生,七百年来的相伴,使他有了牵挂。
老头的修炼之途,一直以来都是顺其自然,顺应着天理。此时此刻,忽然萌发了逆天而行的念头,心里很有种老来聊发少年狂的豪兴,这些年不知不觉间,在他影响水仙花儿的同时,水仙花儿散发的朝气,同样也影响着他。
“老头,你别想那么多了,你不会死的,你会修炼成仙的。”水仙花儿语气诚挚,在此陷入沉默的当儿更是回荡着肺腑之情。
“小娃,你想尽快突破化形么?”老头忽而问道。
“想呀!”水仙花儿毫不犹豫回答,然后才琢磨老头话里隐含的用意,“这些年,洞天里都没有其它妖物出现了,你要到外面寻找么?那样就算了,其实……我并不太喜欢吸噬精魄来增进修为。你不也认为,修炼之途应该循序渐进么?这样挺好,都不到一百年了。”
“嗯!”老头颔首微笑,显然对水仙花儿说出这番话很赞赏,“不需要吞噬其它妖物的精魄,而是我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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