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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大鱼

……

校长办公室里的两人互相注视着,一言不发。心中无鬼的古乐,淡然地看着对面这个,长得跟武林外传的邢捕头有亿点点神似的中年人。

“你叫我老邢吧?”对面的中年人开口到。

“邢捕头好!”古乐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呵呵,你是第二个叫我邢捕头的。不过就是你现在这样子可比那人喊我时,惨多了。”老邢笑了笑,又继续问到:

“知道,我们找你什么事么?”

“略知一二。”

“你知道,我们顺着昨天的那四个,摸到了谁么?”

“不知道。”

“只能给你说,我们摸到了一条超大鱼,还就藏在京城。”

“恭喜你们。”

“你功劳很大,你知道么?”

“因缘巧合,因缘巧合,我也就是想着这梁山县如此偏远的小县城,何德何能,竟然会有一群金发老斯们来投资。所以一开始就带着怀疑的态度,然后不知天高地厚地试了一下。”

“你这个因缘巧合,一下把我从京城安排到这儿来了。”老邢笑了笑,然后继续问到:

“知道为什么我要从京城来找你么?”

“不知道。”古乐平静的回到。

“古乐,农历1982年9月x6日出生于李x华家,生母王氏,于1998年6月10日离世,为李家第四子,也是李家存活的第六个孩子。农历1982年9月x7被送往陈x国家,农历1982年10月x6日,被转送到古家。家中主要亲戚关系伯父李清洁,现为xxx部xx师,于……经魏卓翔确认,疑似英语已达专业八级水准,现为大水中学英语教研组助理。哦,还有一点,你那小女朋友叫黄丽佳。”老邢将古乐的身世和家里的亲人,说了个一清二楚后,见古乐并没有多大反应,就出言问到:

“我说的这些,你知道了多少?”

“20%左右吧,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古家亲生的,还是前几天才想明白的。也不大确定自己本来姓李。你说的我那大伯的事情,我也只是在校史上读到过聊聊几句,也不知道他就是我大伯。至于后面你说的那些,都是事实。”古乐一脸实诚的回到。

“怎么说呢?”老邢有亿点点疑惑。

“6月10日那天,就我毕业会考第一天,莫名其妙地,我心很慌,也很疼。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姓王的中年妇女慈祥地看着我,身边也围了一群人,欢喜地喊我李老幺。第二天,我失魂落魄了一整天。我突然明白了从小到大,院子里的同龄人为什么要喊我抱带儿。我想梦中的那个姓王的中年妇女应该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吧。”古乐说完,泪水在眼里打着转。

“好孩子,别哭。”老邢安慰到。

“我们把你的资料传回去后,老家有位同志嘱咐我,一定要过来看看你,你知道她是谁么?”老邢解释了一句。

“不知道。”

“根据资料上来看,她是你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姐姐,她父亲就是你伯父。”老邢没有绕弯子。

“那她一定很优秀。”古乐没有任何表情,前世的他,在这个姐姐退休了很久后,才知道她以前的工作单位。

“是很优秀,但是你知道她要我们过来看你的原因么?”老邢又继续问。

“不知道。”

“你姐跟我讲,说你们家容易出人才,但这人才却不容易成才。因为你们都需要经历一次重大的人生波折,并且正面地挺过去后,才会迸发你们自身的潜力。还说最好的例子就是你大伯跟你亲生父亲,以及你这个姐姐和她其他几个兄弟姐妹。”

“所以呢?”

“所以,你姐判断,你应该跟她一样,都是属于正面解决了问题,克服了挫折的那类人。她期望你能成为你伯父一样的人。”

“我伯父是抗日英雄,也是jfzz和cxzz存活下来的英雄,我比不了他。”古乐实话实说。

“确实,老英雄让人敬佩。可你这这几天,动辄就抓个罪犯,逮几个间谍的动静也不小啊。”老邢一脸欣赏。

“都是侥幸,侥幸!”

“对这件事,你个人有什么要求么?”老邢郑重地问到。

“没有。我这几天做的两件事情,一件是为了保护我自己最喜欢的人,另一件,则只是尽了一个华夏人的本分而已。这些都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更何况昨天这事完全就是误打误撞。所以我没有要求,也不会对你们和国家提任何要求。”古乐一字一句地慢慢回到,没有半分虚情假意。

“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准备直接特招你进入京城的xxx大学,就读英语专业,你愿意么?”老邢又问到。

“不愿意。”古乐平静地回到。

“为什么,这机会千载难逢,你姐姐也希望你能早点过去。”老邢很惊诧。

“第一,我要陪我女朋友。第二,大学我会自己考进去,我相信自己能行。第三呢,我想我那姐姐现在也只是对我好奇而已。我那姐姐身份特殊不方便外出,这我清楚,所以麻烦邢捕头回去给我那姐姐带个话。等我考到京城后,让她自己来找我。而不是,我跟着你去找她,我又不求她帮忙什么的。说不定我去找了她,就很有可能出不来了。我还有自己大好的青春岁月,转告她一声,让她放心,我不会给她丢脸的。”古乐郑重其事地陈述了自己的想法。

“好吧,我回去转告,不过根据惯例呢,你协助我们抓到了敌特分子,我们可以派发部分现场收益给你的。”老邢最后才说出了物质奖励。

“哦,那个你们随便。”古乐毫不在意。

“这可不是小钱,有一万美金呢。”老邢抛出了王炸。

“万恶的资本主义!那个,就让我和魏sir平分了吧,昨天魏sir也出了大力的。”古乐咬牙切齿的笑着回到。

“没有问题,最后告诉你一个小秘密,第一个叫我邢捕头的那个,正是你那从没见过的姐姐。呵呵,还真是一家人,脾气都像。哈哈!我的任务完成了,小伙子,我们京城见!”老邢边说,边做出了一个握手的姿势。

光着脚,还只穿了一个大裤衩和红背心的古乐跟老邢握手后,郑重地说了声再见,然后拉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守在门口的这位,一见古乐出来,就马上立正给古乐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慈祥地对古乐说到:

“我是你伯父带过的兵,小伙子,你昨天的表现,值得起我这个军礼。”

“叔叔你是?”古乐开口问到。

“就叫我小六吧,里面那位是我师傅。”小六回到。

古乐大脑一时有点串戏,呆了几秒后,才弯腰给小六鞠躬行礼,然后十分尊敬的说到:

“辛苦你们了,六叔。”

小六摸了摸古乐的头,满脸关切地说到:

“趁现在还没下早自习,快回去把衣服穿好吧,你到京城后,我抽空再去看你。”

古乐连忙一路飞奔地回到了屋子里,完全没听清,在大厅里等着他的耿直青年唐开朗说的那句:

“那个,古乐,是我不对哈,郎哥给你赔个不是。”

唐开朗说完,转身对李涛说到:

“涛哥,可以了吧,我已经道完歉了。”

李涛挥挥手,唐开朗和三个保卫就各自散了。

……

于此同时,京城军方某部家属院内,以正军级退休的刘某某,像往常一样出门遛弯。然后跟之前六年的每一天一样,打开了一部藏在身上的手机。刘某某看了下手机上新收到的短信后,开心地哼起了小曲儿,猜测着即将到账的不菲奖金的金额,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20岁一般。

刘某某不知道,这条短信,是他这辈子看到的最后一条短信。当他像往常一样回到家时,早已埋伏在他家四周的国安人员,瞬间发难,一个潜伏了六年,向pl国输出了无数机密的少将间谍被缉拿归案。刘某某到案后,之前国安部门的种种猜测也都得到了证实。

……

虽然古乐度过了一个刺激无比清晨,但他没有给黄丽佳透露任何信息。俩小情侣配合无间地准备着从明天晚上开始,要连讲两天的阅读理解。由于这个题型涉及的内容太多,古乐就去电教实验室要了十多张幻灯胶片,让黄丽佳把他选定的几篇文章和题目抄在胶片上,以方便明天投影。

下午四点左右,黄丽佳的妈妈老吴过来将黄丽佳喊了出去,老吴说黄丽佳的外婆住院了,得跟着一起去医院看看外婆。黄丽佳得知自己外婆住院,心情就变得很低落,回来跟古乐说了一声缘由。古乐安慰到,不用太担心,如果需要用钱的话,可以把他昨天给的钱都用上。

一脸愁容的黄丽佳,跟着老吴走了没到十分钟。秦局长的车就又开到了大水中学门口。

秦局长刚准备给余校长打个电话,就被早上参与了强架古乐的行动的,三个保卫之间的两个保卫,看见了。今天下午刚好轮到他俩守大校门。这俩保卫热情地为秦局长开了门后,再一问询得知,秦局长还是来找古乐的。

俩保卫一人继续留下守着校门,另外一人就带着秦局长以及跟着一起过来的魏sir来到了实验楼门口,再给秦局长二人指明了古乐所在房间后,就知趣地的离开了。

秦局长敲了敲门,古乐循声转头,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客气地说到:

“秦叔叔,魏sir,你们怎么来了?”

秦局长没有说话,只是对魏sir嘟了下嘴,魏sir就一脸谄媚地对着古乐说到:

“古乐啊,我们今天下来,是给你送奖金下来,这里面一共66600元整,你点一点。”

“魏sir,这金额不对吧,怎么多了这么多?我不是给老邢说了,这奖金我和你平分么?”古乐诧异的问到。

“哦,这个,这个嘛,……”魏sir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秦局长。

秦局长轻咳了一声,解释到:

“这个嘛,就是老邢他们的意思,你就收着吧,你不收着的话,我估计魏sir回去觉都睡不着了。”

魏sir连忙点头称是。

“哦,那就放在这儿吧,不用点了,我相信秦叔叔和魏sir。”古乐没有多问,以为老邢追加了部分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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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乐不知,魏sir直到此时,心里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在这之前,他都快被吓疯了。

时间回到今天上午十一点半,作为立功人员之一的魏sir随着秦局长一起受到了老邢和小六的接见。

老邢一通场面话说完后,就让小六拿出了1万美金放在了桌上,也说出了古乐的分配方案。早就高兴得不知边际的魏sir欣然答应,只是当他数到2000美金时,抬头看了一眼在自己对面坐着的老邢和小六。

魏sir差点被老邢和小六的眼神给吓死,在秦局长面前没有发过一言的小六冷冷地说了句:

“人家这样说了,你还真有脸这样拿么?我都替你害臊。”

魏sir瞬间一脸煞白,但毕竟见过大场面,愣了不到三秒钟,就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然后解释说到:

“我太激动了,太激动了,失去了平常心,失去了平常心,请领导原谅,请领导一定原谅。”

魏sir说完后,就将钱推回给了小六,这时老邢冷着脸补了句:

“收着吧,未必你还想让我给古乐送过去?”

“哦,不是,不是,好的,好的,我今天下午就去银行把钱换好后给古乐送下去,一定不负领导所托。”魏sir颤颤巍巍地回到。

老邢和小六就冷着脸离开了,只是在离开前,小六补了一句:

“人在任何时候,都要看清自己的位置,认清自己的价值,你好自为之。”

等老邢和小六走远后,小腿依然打着颤的魏sir,连忙向秦局长询问根由。秦局长看着已经被吓破了胆的魏sir,心有余悸地回到:

“昨天晚上县委书记和县长过来例行询问时,那叫老邢的,只出示了一下工作证,书记和县长的态度,立马变得比见到省长都还要恭敬,书记和县长俩人只说了句打搅了,就各自离开了,所以你觉得呢?”

魏sir连忙将自己刚刚收进公文包了2000美金分了一半出来,递到了秦局长手上,说这是给县公安局的舟车费和劳务费,让秦局长帮忙派人跟他下午一起去把钱送过古乐。

秦局长正想着推脱的话语,魏sir就直接把美金放进了秦局长的口袋里,然后诚恳地说到:

“求秦局长帮帮我!”

秦局长没有再多说,只是叹了一句:

“罢了,我看你也就是一时糊涂了而已,走吧,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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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局长见古乐没有一丝清点的意愿后,就对古乐说自己晚上还有专项行动,得赶着回去,然后就带着魏sir走了。

临走前古乐说了句:

“谢谢秦叔叔,也谢谢魏sir,魏sir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合作哈。”

魏sir听了,亡魂皆冒,心里打定决心,以后见了古乐,他就自己绕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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