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着小曲,走出了小巷。
前方坑坑洼洼的小水潭,反射出天空的模样,我往更高处眺望——几大团洁白无瑕的奶云从乌云背后现身,伴着几缕橙色霞烟,被落日印染出橙和粉色。
不久前,世界好像还有点“末日”的样子,现在却又切换到了一种恰似热带雨林般浪漫的别样风情。
是啊,天气总是这么变幻莫测……
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六点二十分。
怎么觉得今天过得异常的慢呢。正要收起手机时,手机震动:收到一条短信——第一反应,以为是小姨妈终于回我了!
结果一看,是电信发来的。
【市委民安办联合城安局】示:城市安全,人人有责!请您履行维护城邦安全义务,如发现或知悉身边有危害城邦安全的行为线索,请拨打机关举报受理电话12339或登录12339.gov.cn网站举报,经查实后有突出贡献的将给予奖励。
【城邦应急管理厅至省消防救援总队】提醒您:居住类场所做好消防安全“三查三清四关”,即:查电器、通道、火源,清走道、阳台、厨房,离开时关电源、火源、气源、门窗。
【省交通运输厅】温馨提示: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岁月有你才静好,安全出行要记好。交通法规须遵守,幸福安康处处有。
一条短信包含了三种内容?从来没见过这样合并发送的……总之并不是小姨妈发来的,失落感回归。我真想不通,她怎么还没回我消息,难道真的生气了?
熄掉屏幕停下,看着这条回去的路,好像以前来过?转角看到一家在榕树下的西餐厅我立马想起来了,以前来过这里举办家庭聚餐。
印象中这里离小姨妈住的地方不远,正好不如去看看她吧,说不定还能蹭上一顿热乎的饭。嗯,蹭饭还是次要的,我得主攻问她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呃?想起别人说,登门拜访要送礼,道歉更需要送礼了。摸摸身上的几个大件,意识到自己这会可全身是礼啊,又乐呵一遍……
天逐渐暗了下来。是这个方向没错,能看到小区楼顶的字号了。
这时,经过一个分叉口。
——奇怪,这里为什么还有一个汽水贩卖机,居然是满的?难道,是坏了取不出么。我扫码扫汽水贩卖机,选择用微信支付。
手机提示:“系统失效,请稍后再试。”跟着试了支付宝也不行。
随后,拿出刚在乐器店前台捡到的50块钱,放在上面。它吞进去了。选择一罐可乐。贩卖机提示:“出货成功√”
可以啊。
我从取货口弯身拿出,“呲”开了一罐,喉结一松一紧“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前所未有的爽。
接着,一手拿着罐汽水,一手用食指顺掉鼻翼和上唇之间的汗水,回头看了眼,又张望别处。暂时没人经过。
看回汽水贩卖机,在想,现在物资这么紧缺,应该是个人路过都会来这搞几瓶走才对,甚至把它掏空也不奇怪……见里面还有不少汽水,想不通。但我决定买完这五十就算了,留点给后面来的人。
“咚,咚,咚……”
从内道陆续滚下来了八九罐,虽然它们都是同一个牌子的。
取出来之后,背包和袋里顶多只能塞下一两瓶了,再塞就爆开了。我决定,换做单手拎起两个大袋,另一只手用衣服裹着一大堆铁罐包装的汽水。
现在肚子凉飕飕。
又走了几十米路,来到小姨妈住的小区门前。
看到小区门口斜对面,停有两辆警用巡逻车,挨在一起,其中一辆的挡风玻璃碎掉了……又望向一旁的保安亭,里面空无一人。
记得小姨妈说这里很安全?
但这里真的“很”安全么。
进去小区里面,这里大概有七八栋大楼。
我在找哪座是C栋。
我对小姨妈住在几栋这件事一直印象很深。想起小时候来拜年,她出小区门口接我,我当时好像刚学没多久的英语吧,她在路上考了我几道最基础不过的英语题。
“A开头的水果有什么”
我回她说:“苹果。”
“一宁好聪明啊,B开头的呢?”
我说是“香蕉。”到这我就开始紧张了起来。
之后一句“那C开头的呢?”彻底把我难住……
而就在这时,我跟她刚好要进一座楼里面,我仰头看了一眼:楼牌上写着“C栋”。正是这个让我感到卡壳和无能的楼牌标记,让我记到现在。
找到了,对,然后C栋旁边还有一个“信蜂快递”的站点。小姨妈说给我邮了两件快递,应该也是从这发出的吧。
我走过去。不意外,门锁了。
从外面望进去里面,空空如也,剩下拆开过的纸皮箱子。看来,县里的快递站也已经全线停止运作,估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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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两个命运多舛的快递,已经落到别人的手里。
敲门。
没人开。
我继续敲。
“谁?”
小姨妈?听声音不像。
“我,刘一宁。”
“不认识。”
“啊?”
“你再不走,我要叫人了!我家好几个男的!”
这女的谁,她为什么要虚张声势…糟!太久没来,居然上错楼层敲错门了,好尴尬,赶紧溜了。我应该是把六层606,记成七层706了。我说呢,总感觉这门颜色感觉不太对劲,而且外门还是铁门,印象中小姨妈的外门是木门。
下来六层后,发现有一户的门是开着的。
抬头,正是606——我又快速确认了一遍:木门,我来过这,不会错。
——不妙的预感,我赶紧撞进去——门厅被翻得乱七八糟,味道很冲——来到客厅和厨房更是一片狼藉,书,衣服,帽子,花樽,玻璃渣子,还有倒了满地的红酒、白醋和酱油。
眼看没人,我跑到卧室——
小姨妈被歹徒绑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凳子上全是血!!!
“——小姨妈!”我拿衣服抱着的汽水倒了一地,零散滚开。
连忙蹲下查看小姨妈身上的伤口。她的手臂受了很严重的割伤,差点就能在凝结的血块中看见白骨,并且身体其他部位的绳子已经把手臂勒出紫色。我立即拿匕首割开绑在凳子上的绳子,随后用力拍打小姨妈的脸,看看有没有反应:
“小姨妈?小姨妈!”
——小姨妈惊醒,勉强睁开眼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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