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呐……”冯恺捏了捏鼻尖,身体仰靠在椅子上,发出一声长叹。
正在开例行军事会议的众将和众参赞莫名其妙。
徐老五也是一头雾水,大帅看了来自京城的情报,而这情报上就说了一件事。
崇祯又换首辅了,如今内阁首辅乃是万历四十一年的状元郎周延儒。
人家周延儒二十岁步入政坛,三十九岁成为首辅,虽然被罢免,可如今五十岁复起成为首辅,还是中极殿大学士,太子太师……
可怜?
这家伙八竿子貌似也跟可怜这两个字打不上关系吧。
冯恺睁开眼,环顾众人苦笑道:“周延儒少年成名,仕途顺风顺水,若是盛世,那或许有成为一代名臣的机会,可惜他遇到了乱世遇到了崇祯,而且还是东林党的标杆人物,只怕会是第二个袁崇焕……”
“大帅的意思是崇祯会杀了周延儒?”
“咱可没说。”冯恺摆手,历史上周延儒确实被崇祯杀了,可至少现在活的好好的,他拿什么肯定,无非是多一嘴罢了。
徐老五乃至不少参赞都狐疑的很,因为冯大帅现在已经很少这么武断的说事,可但凡说了无一没有印证,这也是众参赞对其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主要原因。
“好吧,咱就胡乱说说自己的看法。”
冯恺略微有些无奈道:“周延儒这人吧是会元还是状元,才学自然是没得说,所以咱说他要是在盛世,那么凭借满肚子的学问或许能成为一代名臣。
但是乱世……什么是乱世?乱世在于一个乱字,乱兵、乱匪把这天下祸害的够呛,那么身为首臣,光会治政可不行,他还得知兵,要胸有韬略,能有安靖天下之策。
但是他没有,否则崇祯三年便为首辅的他不可能被崇祯从首辅的位子上赶下去,而这很显然是周延儒执政生涯当中的耻辱。
对于爱惜名声如同羽毛的文官来说,身上的污点是难以接受的,是一定要洗刷掉的,否则必然会影响到自己的身后名,而这显然难以被周延儒所接受。
那么这一次周延儒为何被崇祯重新启用?要知道崇祯此人刚愎自用,一旦恶了谁,便恨不得一脚将之踹进尘埃,然而崇祯还是用了这个弃臣。
在咱看来,要么是崇祯无人可用,但是朝廷号称人才济济,这种可能性不会太大,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周延儒毛遂自荐……
但是崇祯这个人,朝臣都知道疑心病甚重,所以崇祯朝的官员也都知道什么叫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事自然就不会错,满朝上下现在……呵呵,在咱眼里一个干事的都没有。
周延儒想要洗刷自己身上的耻辱,但是他不傻,不会不知道这天下已经糜烂到了什么地步,甚至他自己也该知道那首辅的位置早已经布满了荆棘,谁坐上去,估计都会被扎的满屁股都是血。
但是他还是复任了,崇祯还在朝堂上对周延儒说将这天下大事交到其手上的话,可见其重。
当年袁崇焕也是如此,崇祯将辽东彻底交给袁崇焕,指望袁崇焕不辜负他的信任,真的能够五年平辽,可袁崇焕把辽平到了北京城下。
辜负了崇祯信任的袁崇焕被凌迟,那么周延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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