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不是个不通情理之人,江萍做到了这个份上,他还能有什么好说的,本来想质问的初衷最后变成了理解和信任,特别是看到吴小七和江萍姐弟情深的场景,他更是高兴的大醉而归。
有了姐姐的日子,吴小七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惹得一帮子小伙伴们羡慕不已,由其是四麻子,更是巴不得也成为江萍的弟弟,一口一个姐的叫个不停,叫的比吴小七还亲,还时不时地就跟在吴小七后面来江萍这里蹭吃的。
身为军统特勤人员的待遇,养活自己和这两个半大小子,自然是没有什么压力,江萍甚至还拿出钱来,带着四麻子他娘去看病,可结果并不如意,积病缠身已难返重,只得回家来休养。江萍不敢告知四麻子和吴小七实情,只是告诉他们大娘没什么大碍,在家好好调养就行,只是在单独面对四麻子他娘时,才会流露出一丝内疚的神色,没能治好她,江萍还是有些难受的。
尽管江萍一再要求吴小七搬到她这来住,可他终究还是拒绝了,借口是那栋破屋子是老头留下来的,不能荒废了它,实际上他是不愿污了萍姐的清白,毕竟她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自己也是个半大不小了,虽说是姐弟,但人言可畏,可不能毁了她的名声。
收粪工的活计萍姐也想让他辞了,她确实不差这点钱来养家,可同样被吴小七拒绝,他是有着自尊的少年,怎么可能愿意让姐姐就这样养着,什么也不干,那岂不是成了蛀虫了?萍姐说了好几次,都被他用同样的理由给推拖:我闲不住,况且我也喜欢这个活。
其实若不是那丁点可怜的自尊心,他真的会听萍姐的话,把这个又臭又脏又累,极度厌恶的活计给丢掉。
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多月,眼看着就要到过年了。
吴小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着过年,没有萍姐的时候,他很孤独,每年过年时虽有吴叔拉他过去过年,可吴叔一家子的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好,每每他一过去时,他们家的几个孩子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强盗来了一般,这让他十分不自在,往往没吃两口就借口跑回来。四麻子也会邀他去过年,可他们两母子尚且要靠他救济,年又能好过到哪去呢,只是去到他家里,总算是能有点笑容,能让贫苦的那个家有些生气。
可是,这种兴奋在过年前的头几天戛然而止了,原因是吴小七无意中发现了有个神秘的男人从萍姐家出来。
那天他懒经发作,粪水收到一半就不想收了,以前这种事他没少干,可每每吴叔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所以也养成了他这种隔上不太久就会偷次吧懒的习惯。
正在黑暗中往家走,习惯性地望向萍姐住处时,突然发现她家的院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着洋装的男子。
那人先是看了看四面八方,显得很警惕,只是好像视力并不是太好,远处黑暗中一动不动的吴小七他竟然没有瞧见,确认没有异常以后,他才急步而行,走出了一段距离以后,那人身前突然多出一道亮光,吴小七看得真切,那是一把手电筒,和鬼子一样的手电筒。
一个陌生的男人从萍姐屋子里出来,这让吴小七很是担心,他害怕这个人是来对萍姐不利的,正当他想跑过去看看时,却又看到了萍姐的脑袋从门里探出来,朝左右四周看了看以后才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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