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腊肉也切一半儿,我和小兄弟中午要喝两杯。”
任弈帆扫了一眼,看见房梁上吊着一大块儿熏黑的肉。女人撩开门帘儿,没好气道:“不行!腊肉是家里过年吃的。”
赵玉柱坐在火炕上,砰的一声,猛拍了下桌子。吓了任弈帆一跳。
“快点儿!我看你今天是想挨两下了!”赵玉柱恨了她老婆何银花一眼。
何银花耸了耸鼻子,豆大的泪珠劈里啪啦往下掉,带着哭腔道:“赵玉柱!俺16岁跟着你,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女人一边哭,一边拿起石案上的弯刀,割下一小块儿腊肉。
“天天把狐朋狗友往家里带,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呜......”何银花哭着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任弈帆尴尬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哈哈~小兄弟莫怪,我娘们就这样儿。”
“你可别看她哭哭啼啼的,性子烈着呢。”
“你先在这儿坐坐,我出去哄哄她。”赵玉柱跳下火炕,忙跟着跑了出去。
外面用几块儿砖做了个简易灶台,何银花正在一块儿光滑石板上边抹眼泪边切菜。
“银花~不就一块儿腊肉吗?你说你哭啥。”赵玉柱从后面搂着她的腰道。
“手拿开!”
“不~”
“滚过去!”何银花扭了扭身子。
赵玉柱捞起棉衣袖子,给何银花看了看小臂上跳动的蓝色数字。
“他给的?”何银花小声问道。
“可不是吗,你看人家穿着就知道是个有身份的人,懂点事儿,昂~”赵玉柱帮何银花抹了抹眼泪,就进屋了。
一进门,赵玉柱就哈哈大笑道:“让兄弟看笑话了,我这娘们儿,就是欠规整。”
话音刚落,何银花端着杯热水走进来,放到任弈帆面前道:“先喝点热水~”
出去时,她把房梁上仅剩的那块儿腊肉,也带了出去。
“大伯,这呈什市是有啥古怪吗?”任弈帆靠着一旁的棉被,半躺在火炕上问道。
“一年前,一块儿特大陨石从天上掉下来,把整个呈什市都给砸没了。直接砸出个深不见底的深坑。引发的地震毁坏了三星镇大部分建筑。”
“镇子重建没多久,那深坑开始往外冒岩浆,高的时候窜了得有几十米高。镇子里的人受不了高温,怕岩浆流过来,就全部搬走了。”
“现在这片儿是待规划无政府区,在这儿呆的都是些没啥技能的农民,也就是黑户。离这儿三百多公里,有个盟新县,我们靠种粮食从那里换钱。”
两人正聊着,何银花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土豆丝走进来,把菜放到木桌上。
“你们先吃,我去给你们拿酒。”
说完她走到大门右侧的杂物柜前,伸手从里面拿出半瓶牛栏山二锅头和两个玻璃杯。
赵玉柱接过酒瓶子,给任弈帆满上一杯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去过呈什市,想着过去碰碰运气......”
“那地方繁华啊,磁悬浮客车,还有飞梭......哎,我没啥本事,在那地方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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