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这么说,人薛将军只是跟薛家淡而已,可不到断绝的地步,这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保不齐就是给自己找麻烦,那可是河东薛氏啊。”
妇人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看见苏兮,先是一愣,而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温言叹了口气,薛家那一大家子的事确实复杂,当初薛仁贵奇特,子孙们多少也有些奇特。
很快轮到他们入内,苏兮突然就不大想在店中吃,麻烦店家将馄饨打包,她提了往外走。
店家喊了她一声,“客是熟人,今日我家那位做了花糕,说是要给客尝尝。”
他手中提着一只小小的油纸包,里头看着还有温度。
苏兮回头笑看着店家,先道了声谢,这才伸手将油纸包接过来。
店家笑呵呵的回头继续给后来的客人做馄饨,略微佝偻的背上还落着几片出来时沾上的雪花。
苏兮记得他家那位娘子,一张圆润的脸,总是喜欢挂着和善的笑,但没人知道,那娘子曾被她阿爷差点虐待而死。
比起被保护的很好的梁渃,她过的并不如意,好在遇上了肖郎君。
提着馄饨往回走,苏兮下意识去看了眼方才薛良贠坐着的地方,那里已经没人了,连街上弹琴的瞎眼小郎君也不见了踪影。
“他曾在坊间看见过我,那时我和孟婆夜游,曾告诉他关于玉璧的事。”
苏兮低声跟温言说话,温言挺惊讶,挣扎着从袖子里探出脑袋来,“他看得见你?”
“自然,杨希的孩子是用生引保住的命,身上自然带些不同寻常,能看见我们不稀奇。”
将温言按回去,苏兮继续说道:“杨希和薛楚玉为那个孩子都付出良多,为了让她的孩子名正言顺的姓薛,定是费了不少功夫。”
那个让杨希说自己遇人不淑的男人,也不知跟薛楚玉有什么关系。
一个河东薛氏,士族公子,一个前隋名将之后,英武非常,这两家薛姓,如今截然不同,却又似乎殊途同归。
“这着实令人费解,当初杨希那意思,孩子的生父不像是个好的,她既然将孩子托付给薛楚玉,那薛楚玉应当知道内里详情,如何还愿意让这孩子还和生父同姓?”
“不尽然,薛楚玉也许是旁的想法。”
苏兮把事情想得再复杂一些,当初杨希出身确实有疑,若是被人查到,那位薛郎君怕是受不住,也或许因此才将杨希赶出家门。
而薛楚玉大概是想让那孩子顶着河东薛氏摆脱过往,更想让那孩子的生父清楚,无论他认不认,这孩子的子嗣都是姓薛。
提着馄饨走到通轨坊,远远瞧见巷子里站着两个人,男的丰神俊朗,女的艳丽无双。
“阿鸾姑姑,你们是在等我?”
苏兮将手中的馄饨晃了晃,汤汁的香味顿时四溢,她想提醒眼前的两位,她还的等着回去吃饭呢。
阿鸾身上落了些许雪花,和她一身水蓝色衣裙出奇的般配。
“是等你,我和长言来同你告别。”
“告别?”苏兮眨巴几下眼睛,一脸不解。
自她来长安后,阿鸾姑姑就再未离开过这里,这时候怎么突然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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