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张皇后低声问前来传话的内监,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来人的脸,哪怕有一丝不对的表情,她都要知晓。
“圣人那边几乎无法近身,李相不准任何人随意靠近,连朝中奏报也都悉数由他过目,而后再择选呈给圣人。”
内监一脑门的汗,这天气里都能奔出一身汗来,可见是多么紧急。
张皇后绞着手来回踱步,良久心一横道:“去,将太子召入宫中,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圣人召见入宫侍疾。”
那几个拥护她的大臣说得对,此时圣人病重,若不先下手,岂不是便宜了那阉人和李豫。
内监晓得事态之严重,应了一声转身便急匆匆往宫外去。
可在这禁宫之中,有多少李辅国的眼线,那内监才匆匆离宫,他手底下的程元振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程元振一心想同李辅国一样封侯拜相,所以只心下稍稍计较一番,便派人将此事告知李辅国。
李辅国摩挲着手腕上的玉珠子,心道,相较于尚不成器的越王,显然太子更有胜算。
张皇后折腾了这许多年,圣人不也没改立太子?
再者太子带兵平叛有功,人心之所向不可动摇,而越王不过一毛头小子。
一个监国太子,一个寸功未有的亲王,且生母不过一宫人而已。
李辅国当即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他招来程元振吩咐他务必将越王及张皇后盯紧了,这可是拥立新帝的大功之事。
程元振听罢眼前一亮,当即领了命令着禁军暗中警惕,以备不时之需。
“李相放心,我定将太子保护好。”
程元振躬身退了出去,李辅国则坐在桌前细细思索。
圣人病重已是事实,大权如今握在他手中,可如果新帝继位,还会如圣人这般对他吗?
不过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张皇后的阴谋得逞,越王和她,非死不可。
是夜,太子李豫被悄悄护送至长生殿,由李辅国及程元振派人保护着,并口头上得到太子口谕,将张皇后及越王李系、兖王李僴等一众谋逆之臣逮捕。
李豫在长生殿等待的时间里,他仔细观察了周围戒备的将士,心知自己即便顺利继位,怕也要受宦官挟制。
可世事如此,他一时半刻根本无力反驳。
但如李辅国之流,必须得除。
“什么?他们...他们竟然敢如此放肆,我儿可好?我儿可好?”
躺在病榻上的圣人已经病入膏肓,心中若非实在放不下大唐江山,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李辅国故作恭敬地说道:“圣人不必担忧,太子无碍,臣等将太子护在长生殿,毫发无损。”
李亨一听,心下已经明了,叹息一声,想说些什么,竟一下子喘不上气来,不久便病死宫中。
李豫对自己父亲的死始料未及,悲伤之余只得听从李辅国等人准备灵前继位。
李辅国则以此为理由,将张皇后等人暗中杀害,随后与程元振一同拥立李豫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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