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这个事儿,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带着一个半大孩子,她们娘俩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范纯良默默的嘀咕着:“当年,苏黎是哪所大学毕业来着……是金陵大学吧?是的,她老家是姑苏城人士。”
“按照时间来算,苏黎比自己小一岁,现在应该还在读高三。”
范纯良只知道她大学是在金陵,高中在哪儿读的还真不知道。
不过好在,后世的事情如今还没发生。
苏黎恐怕都没想过自己未来的老公会是谁。
现在还是一个成绩优秀的姑娘呢,比李思蒙还小一岁。
范纯良想着想着,就乐了,笑中带泪,泪中带笑。
听起来是个悲剧,其实也算是个喜剧。
范纯良自言自语:“以后生意做到金陵的时候,倒是可以去见一见这个后世的未来的老婆……这话听起来是拗口了点儿,她也未必相信,但是我肯定能一眼就把她给认出来!”
“只可惜了多多……”
范纯良想:“多多现在还连个细胞都算不上呢……”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村子里的鸡开始七嘴八舌的叫唤起来了,像是东院的鸡和西院的鸡约好了要每天给彼此打招呼一样,只可惜两只鸡恐怕一辈子都没见过面。
但凡哪个要是拼了命的逃出鸡笼去跟相互叫唤了半辈子的“同伴”见一面,那么它的主人肯定会一边骂“天杀的野鸡崽找死哩”一边直接把脑袋给剁在案板上,免得哪天跑的不回家,白损失了几个月的粮食。
人的命,有时候也跟这只鸡的命运差不多。
资本有黑手,衙门有快刀。
做生意,要防止资本的黑手裹挟,还得谨防着衙门的刀砍头。
说容易,要注意的事儿也多着呢……
“叮叮叮……”
电话响了。
是母亲李秀兰打来的。
“纯良,你睡醒了吧?今天省城有医生要过来,你早点来卫生所来,医生说什么情况你能听得懂……”
范纯良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院子里一夜没睡。
还是应下电话:“好,我这就过去。”
然后快步跑到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洗了把脸,刷刷牙赶紧赶卫生所去了。
上午。
省城的专家准时到了。
对弟弟范晓东做了一系列检查之后,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要去省城那边做进一步的检查,并且做好要做手术的打算,因为脑袋里面有些淤血,所以导致现在都没醒过来。
甚至明确下了结论:“我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家属一定要注意,之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醒过来,就是淤血压迫神经,如果耽误了,后半生都醒不过来也有可能的。”
“治,我们治!去省城没问题的大夫……”
母亲王秀兰着急的眼泪直接就出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应下。
但是这个没读过多少书的农村女人的回答,显然并没有让省城的专家满意,毕竟,这年头干什么都是要钱的,你不考虑经济条件就满口答应下来,最后损失的不还是医院么……要没有个手拿把掐的人当家,这省城的医院,谁都不敢接。
医生看向了男主人,老爹范德胜也拿不出个多大的主意,作为父亲他当然也第一想到的是救治,可是作为一个社会细胞,他知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弄不来钱的时候给谁喊爹都没用。
“唉……”
一家人有一家人的难处。
医生也表示理解。
“你们家属好好考虑一下吧……”
“等一下!”
这时候,范纯良站了出来:“吴医生,我是范晓东的哥哥,我叫范纯良,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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