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一脸难为:“我,可以不作吗?”
朱允炆一幅果不其然的表情:“三弟,既来此,怎么可以扫了大家的兴致?”
王清选此时高兴了,朱允熥果然是白痴啊。
方孝孺单独教他又如何?还是连首诗都作不出来。
王清选小时候得过麻子,衬得脸很黑。
此时,由于激动,连脸上的麻子坑都红了。
“我做诗,太粗俗了,怕影响你们喝酒吃饭呐。”朱允熥还是谦让。
“三弟,哪儿能呢?你只管作来!”
朱允炆心想,你作的诗越粗俗越好啊。
你的诗档次越低,在文臣当中的印象就越差。
你的诗越是粗俗不堪,我的胃口就越好啊。
这里还有很多京中大户坐着,你的诗一定会传出去的。
那可真叫做臭名远扬呐。
所有的文臣都等着朱允熥开口。
蓝玉此时也没法了,总不能把朱允熥给拉回来吧?
拉回来,就等于是认输了!
不拉回来,朱允熥能作出什么好诗?
“那我就作了。”
朱允熥站起身边,指着远处的琉璃塔说:“远看这塔黑乎乎,上头细来下面粗。”
哈哈哈,朱允熥的两句诗一出来,文人们纷纷喷水,随后笑作一团。
天呐,上头细来下面粗,这可是真叫粗,粗俗,粗俗不堪。
朱允炆强自忍住笑意,三弟,你果然是不出我所料,真的是“不负众望”。
“诸位大人,不要喧哗,”朱允炆作了一个下按的手势:“我三弟刚刚作了两句诗,后面还有呢,精彩的诗句,还在后面。”
众人总算是止住了笑声,等着朱允熥“后面的精彩”。
朱允熥挺了挺胸:“我再重复一下,怕大家把我的好诗给忘了。”
“远看这塔黑乎乎,上头细来下面粗。有朝一日翻过来,下面细来上面粗。”
所有的人一时愣住了。
这,这,这叫诗?
无外乎就是塔,黑的,一头粗一头细。
无文采,无意境,简直是大白话呀。
不要说文官了,就连大识不字几个的武将,也替朱允熥的“诗才”害臊。
太丢人了,人丢到,你舅祖爷家了!
蓝玉的手臂,已经是青筋暴起了。
常升感到,自己的外甥,诗作得这么快!看看,多工整,多上口!
虽说听起来不那么文,但是肯定含有深意,只是人们看不出来而已。
“好诗,好诗。”常升带头鼓起了掌。
随即,掌声四起,所有文官都大笑着,重复“吟诵”着朱允熥的塔诗。
跟着朱允熥一起来的杨溥,脸红了。
没想到吴王的诗文功夫居然这么差,恐怕连蒙学童子都不如。
会不会,吴王就是故意的?
方孝孺嘴角带着一丝讽刺,不屑地看着大笑的文臣们。
你们笑?
你们哪里有资格笑吴王?
吴王哪怕只展现二成的功力,你们都得惊掉下巴!
对于这首诗,朱允炆感到,没有丁点水平,如果再出言讽刺,显得自己也太没涵养。
那就实话实说吧。
“三弟,你这诗作得,是不是逗大家乐呢?这首不算,你得再作一诗,跟塔有关。否则,你今晚可是过不了关了。”
王清选笑道:“吴王,你就不要消遣我们了。你得拿出你真实的水平了。”
朱允炆感到,王清选所用消遣一词倒也贴切,当然,是大家在消遣朱允熥。
拿出他真实的水平,其实刚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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