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一双拖鞋,维克托直起腰,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岳父,随后敏敏嘴唇,说道:“格奥尔吉有压力。”
米利恰科夫是聪明人,而且还是一个经历过各种打击的老布尔什维克,他的政治斗争经验可要比维克托丰富多了,因此,在他的面前,有些话不用说的太详细具体,老头自己能领悟的出来。
仅从马林科夫同志当前的态度来看,他显然还是希望能够维持住与贝利亚的政治联盟关系的,这也体现出他在联盟的核心领导层中地位并不稳固。当前,他或许能够压住赫鲁晓夫,但若是他转头与贝利亚割裂,并且再与贝利亚展开斗争的话,那么再想控制住赫鲁晓夫就不容易了。
所以,马林科夫同志的策略从来都没变过,他一直都想先压制住赫鲁晓夫,然后再与贝利亚作斗争,这个先后顺序是非常重要的。
“您先坐一会儿,我去换身衣服,”趿拉着拖鞋走进客厅,维克托对米利恰科夫说道,“稍后安德罗波夫同志会过来,看看他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消息。”
话说完,他也不等米利恰科夫回应,便径直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在卧室里换了身衣服,又去儿子的小房间看了看,等到维克托再次走下了楼的时候,穿着便装的安德罗波夫已经出现在了一楼的客厅内。
朝着匆忙起身的安德罗波夫同志压压手,示意他坐下,维克托走到茶几旁边,看了一眼安德罗波夫手里拿着的文件,问道:“有什么值得我们关注的消息?”
安德罗波夫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米利恰科夫,随即便将手里的文件递到维克托的面前,同时说道:“我调取了过去两个月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与莫斯科方面的联系电话记录......”
维克托将文件接过来,一边听着安德罗波夫的汇报,一边将文件掀开,蹙眉去看其中的内容。
“电话记录显示,在过去两个月内,由斯维尔德洛夫斯克打来莫斯科的电话,一共有四百七十四个,而由莫斯科打往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电话,则有五百九十四个,”安德罗波夫身子微微前倾,两个胳膊肘撑在大腿上,目视着维克托说道,“而在这些电话中,由乌拉尔军区司令部打出来的,亦或是打往乌拉尔军区司令部的,则一共有两百三十三个。”
文件上所统计的,就是安德罗波夫所阐述的内容,不过维克托也没有打断安德罗波夫的汇报。
“现在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两百三十三个电话中,与朱可夫本人有关的,不会少于七十个,”安德罗波夫说道,“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对朱可夫采取严密的监视,因此,具体的通话内容,现在已经难以调查了,我们可以掌握的信息,就是最近一段时间里与他频繁联系的究竟有什么人。”
当安德罗波夫说到这里的时候,维克托已经将文件的第一页看完了,而在第一页文件的最下方,便是一个名单,其中记录着:赫鲁晓夫、布尔加宁、莫斯卡连科、巴季茨基、乌斯季诺夫等二十几个人的名字,考虑到朱可夫的身份,名单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军方将领。
朝着安德罗波夫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停下来,维克托扭头看向米利恰科夫,说道:“我有一种预感,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将文件的第一页掀过去,维克托依旧看着米利恰科夫,说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现在对我们来说,威胁最大的并不是贝利亚,而是赫鲁晓夫。”
米利恰科夫没有说话,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给在场的其他两人一人分了一支。
“在之前的中央主席团会议上,与会的委员们明确反对将法治问题拿到本次的全联盟党代会上去讨论,”维克托将香烟点上,吸了一口,接着说道,“之所以如此,并不是我们反对贝利亚的立场,而是因为法制建设的问题,会牵涉到很复杂的政治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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