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参军可记得周兴具体是何时患上头疾的?”李石问道。
“应该是去年中秋之后,那段时日,周行走病恹恹的,后来汤主簿告知我,说周行走修行出了岔子,患了头疾难眠的遗症。”
李石在心中记下这个时间,又问道:“你当时应该是最先进入房中的,是否发现有可疑之处?”
“一开始有,后来又没有了。”
“这是为何?”
“最可疑的莫过于现场门窗紧闭,是我等从外面破门而入的,屋内没有打斗痕迹,更无血迹,周行走身为真修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于房中,确实可疑……不过当仵作验出他死于妖毒攻心后,一切都能解释通了,妖物诡异,其中鬼妖更是来去无形的存在。”
“那卷牍上说,房内的金银财务不见踪迹,又是怎么回事?”李石皱眉又问。
“这是汤主簿的说法,他说周行走随身有二十余两白银以及一方上等白玉棋盒,案发后不见了。”
“周兴喜好对弈?”
“是的,周行走平素最好对弈,常与县内此道高手相聚,品茗手谈。”
“那他可有固定的棋友?”
“有两位,一是先前说过的富商真修葛元,一是教坊的翁敏姑娘。”
“葛元作为真修能与周兴结交倒也正常,那可教坊的姑娘怎么会成为正九品官员的固有棋客?”
倒也不是李石八卦,他秉着不可放过任何细节的查案态度,又追问了一句。
王参军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传闻这位翁敏姑娘乃是周行走的知己,周行走常去教坊光顾她的闵月阁。”
果然如此,李石心中呵呵一笑,面上依旧严肃:“案发后可从传问过这位翁敏姑娘?”
王参军连忙道:“自然喊来问过话,有教坊的婆子丫鬟们作证,案发当晚,翁敏一夜不曾外出。她也直言曾经见过那个棋盒,上等云州白玉所制,价值不菲,是周行走的心爱之物。她的这个说法与汤主簿所言一致,故而下官虽未见过那个棋盒,但应该是有这么一件宝物存在,连同周行走随身携带的二十多两白银在案发后不翼而飞了。”
“你对此怎么看?”
王参军显然早有思虑:“下官以为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周行走在被鬼妖杀害之前已经丢失,要么则是在破门之后,有人趁我等惊慌之时顺走棋盒和银两——只是这两种情况我都查过,毫无根据,故而都排除了。”
李石把案件从头至尾梳理一遍,在心里加上自己路上猜测的第三种可能——那日晚间有两伙人去过案发现场,前者害人,后者顺走了财物。
只是这种情况暂时也没有任何根由,他且按住不表,起身道:“去后宅现场看看。”
外衙书斋与后院内宅隔了一个小花园,花园内假山碧池,曲径通幽,格外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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