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与柳媚说完,又过来对许一山说道:“小许,小柳的意思是想与你单独聊几句。这样,我们先出去,你们聊。”
媒婆让许赤脚跟她出去,留下许一山和柳媚单独呆在屋里。
屋里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许一山打破沉默道:“小柳老师,对不起,我......”
柳媚连忙拦住他,微笑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来干啥的。你叫许一山,也是我们古山镇人,现在是水利局的干部。”
许一山讪讪笑道:“是,我叫许一山。”
柳媚想了想道:“你来相亲?”
许一山苦笑一下,没出声。
“你是县里的干部,还相亲呀。”柳媚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许一山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是被逼来相亲的事告诉她。
“你不要说了。”柳媚又拦住他,抬起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为难道:“我马上就要上课了,这样吧,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联系。”
没等许一山说话,柳媚已经匆匆走了。
媒婆追了上去,拉住柳媚在说话。
许赤脚小心翼翼问儿子:“那么快?你们聊了啥?”
许一山道:“随便聊了几句。爹,以后这样的事,麻烦你少操心。我还有事,要回县里去了。”
许赤脚没得到准确的消息,紧跟着儿子往外走,问他道:“怎么样,满意不?”
许一山笑道:“人家没看上我,你满意了吧。”
恰好班车来了,许一山招手拦住车,一溜烟钻进车里,再也不顾许赤脚在下面喊他。
回老家没请来爹娘,许一山不好意思去告诉陈勇。
他打电话给陈晓琪,打了三个都没人接,心里便嘀咕着,“她去哪了?”
许一山住在水利局的家属楼,属于临时借住。县里在二十几年前就取消了福利分房,因此许一山除了自己掏钱买房,局里是不提供免费住房的。
好在水利局前几年建了家属楼,家属楼没完全卖出去。局里考虑到他的实际情况,便安排他临时借住进去。
县里组织部已经下了任命书,他现在已经不是水利局的人。去洪山镇报到还有两天,这两天里,他不知该干些什么事。
电话打不通,他没再打,心里想着晚上去一趟她家,把爹娘有事来不了给陈勇汇报。
爹许赤脚态度已经很明朗,他强烈反对儿子娶陈晓琪。
按照许赤脚的理解,陈晓琪主动找儿子登记,一定是想掩盖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一山在县里是孤家寡人,上面没人罩着,身边也没人护着,真要有什么事,就只能任人宰割。
陈晓琪一家在县里都是大干部,他一个农民家庭怎么也高攀不上。
与其蒙在鼓里,不如干脆直接,这块掉下来的馅饼不能吃,有毒。
许一山一直没想好用什么借口来掩饰父母不来,男女双方父母见面是大事,他不能让陈晓琪一家误会,自己家对他的婚事不上心不重视。
水利局家属楼与县委家属楼隔着三条街,许一山走路过去至少要半个小时。
他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陈晓琪家的人该回来了,于是起身出门,往陈晓琪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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