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简直是刽子手!”金太极愤怒拍着桌子,从心里涌出浓浓的无力感。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更没想到全都换敢这样大肆屠杀,简直丧心病狂。
但再怎么不相信,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他现在要做的是后续要怎么办?
是继续斗争到底,还是认怂,偃旗息鼓。
金太极的名字虽然很唬人,但他从来也不是那种坚韧不拔的人。
或者也真人如其名,他更擅长打太极,你强我就弱,你弱我就强。
其实在得知全都换强势下令清场的时候,金太极就萌生了打退堂鼓的念头,只是处在他这个位置,不允许他先说出这种话,他必须要等下面的人先说,再勉为其难,半推半就。
金太极的表情紧绷着,搓着刚才拍的生疼的手掌,问道:“朴永顺同志有消息吗?”
他旁边的一名中年人摇头道:“朴主任在电报上说,在花果见到了杜飞,但是……”
金太极皱眉,叹了一口气道:“早有预料,以目前花果跟阿美莉卡的关系,肯定不会轻易插手我们的事。”
之前去莫思科无功而返,现在又在京城遭到回绝,金太极的内心更沮丧。
恰在这时,从外边风风火火闯进来一名青年。
金太极皱了皱眉,本来心情就不好,更不喜青年的冒冒失失。
然而随着青年的一句话,他立即忽略了这些。
青年道:“快听收音机……”
屋里立即有人去点开收音机,很快从收音机里传出英语。
包括金太极在内,屋里的人都会英语。
收音机里正在播放一段录音,全是密集的枪声和惨叫,还有录音的人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英语解说……
这盘录音带正是从光洲带出去的。
录音时间不长,播放结束之后,传来广播员的声音。
令金太极吃惊的是,收音机里的广播员竟十分笃定,这次发生在南高丽的惨案当中,已经造成了9800多人死亡,受伤的人数超过五万。
屋里的几个人全都一脸懵。
他们虽然没在光洲,也没有具体的伤亡统计数字,但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死亡人数绝没有那么多。
收音机里明显在夸大其词。
可问题是,那是一家阿美莉卡电台,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新闻效果?
同一时间,青瓦台的一间办公室也在播放着同一个频道。
全都换的脸色极其难看,在听到收音机里播报的死亡人数时,他就知道自己有大麻烦了。
在他办公桌对面还有两名中年军人,都是他身边的心腹。
二人不由有些慌,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怎么办?”
全都换心里也慌,但表面上不能流露出来,他要是乱了阵脚其他人更没主心骨了。
全都换定了定神,强自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喂,给我接杰克森酱军……不在?回国述职……那现在谁负责……”
一番电话后,全都换的脸色更难看。
什么狗屁回国述职,对方明显是在躲瘟神,不想沾上这件事。
全都换脸色阴沉,他必须尽快拿出对策。
原本这次动手前,他得到了阿美莉卡的准许,但前提是不能搞出太大动静,最好能把盖子捂住。
至少眼下要冷处理,至于以后被翻出来就不怕了。
陈年旧事跟新鲜热乎的新闻完全不是一回事。
然而,令全都换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被捅了出去。
他自忖做的并没有纰漏,甚至在他下令之前,连光洲的指挥官都不知道。
“难道是巧合?怎么就被录音了~”
全都换心中暗忖,却不知道这一切杜飞早就安排好了。
先知先觉,提前几个月就在光洲按查了暗桩。
可惜这个年代的摄像机目标太大,不然拍摄一些视频,远比录音更有冲击力。
随着这则新闻曝出,全世界一片哗然。
这几年,南高丽吃了阿美莉卡制造业转移的红利经济发展,在国际上的存在感不低。
大抵上形象和风评还是不错的。
没想到一下子搞出个大新闻,死亡一万人的恐怖屠杀,居然发生在南高丽!
难怪刚才全都换打电话给驻扎的美军找不到人。
这么大一口黑锅下来,谁也背不住,更没人愿意背。
全都换放下电话,深吸一口气。
能走到今天,他当然明白。
但问题是,这个口锅他一个人是真扛不住啊!
责任都落在他身上,他甚至能预想到,阿美莉卡必定会轻飘飘的一句不知道,然后跟他撇清关系,把他打下去之后,再推另一个人上台。
片刻后,全都换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摆摆手示意两人出去,随即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把东西准备好,我派人去取。”
随后不等那边说话把电话挂断。
事到如今,全都换为了自保,必须要把水搅浑。
既然阿美莉卡想撇清关系,就不能让他们如愿,不就录音嘛,他手里也有。
当然,就算没有他也可以让人制造出来。
当天晚上,一辆轿车乘着夜色停在汉城江南区的一个临街小酒馆前面。
从车上下来一名穿着西裤衬衫的青年推门走进去,直接找到酒保:“我找崔永浩。”
酒保的脸色一变,露出警惕的神色。
青年若无其事,压低声音道:“别紧张,有点东西让他转交给西哈莫夫。”
酒保更紧张。
西哈莫夫是速联在南高丽的一名联络员。
苏联与南高丽没有正式关系,却保留着半地下的沟通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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