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没有时间多想,因为他要组织村里的花船活动。
花船什么的那都好说,但是像鼓啊,锣啊这些东西,颜良就得去租了,租物不租人,也就是说东西可以租, 但是敲敲打打这些活还得本村人来干。
要不然就有一批人要闲着,到时候只有崴花船的一小部分人乐,剩下的大多数人在旁边看也就违背办活动的初衷。
还别说,村里的人材还不少,有些老人会打鼓,有些老人会吹锁呐,也有一些会弹什么三弦之类的, 别管玩的好不好, 大家先玩起来,主要不是为什么争什么第一,就是想让乡亲们开心开心,别整天老是打扑克,打麻将。
组织好了人,那小乐队就得排练起来,练了几天,颜良自己觉得有模有样了,不说别的反正是听到响了,于是湖洼村的花船会便正式开始了。
也没什么领导讲话,这事儿颜良是最不喜欢干了,直接放了一挂鞭炮,然后说开始,大家便纷纷把自家扎出来的花船摆了出来。
崴花船的一般最少也是中年人,再大一点也就没有这体力了, 当然了,其中也是可以换人的, 重在玩嘛。
“扭起来!”
现在颜良的脸上可是带着装的, 白粉打底,两腮上抹着红腮红,头上还用红布包了头,上面是一些倪熙的手饰,也不值什么钱,就是图个扮相。
至于颜良的扮相如何,从乡亲们的眼神中便知道了,看到颜良模样的乡亲们没有不乐的。
但是颜良看到他们也乐啊,平常的模样和现在扮出来的模样都不一样,大家不过就是你笑我,我笑你,乐呵呵的玩么。
“我说四爷,你这鼓点子有点歪啊,每一下都打不到点子上,你让我们怎么崴嘛!”
十二叔和十二婶子两人岁数小点,成了崴花船的主力,动作也标准,不得不说十三婶这花船崴的,那真如一条小船荡漾在绿水青山之间。
至于颜良和倪熙两口子,完全就是划水二人组,不过两人崴的不好,但却是相当投入。
“你懂个屁,我这是打不在点子上么,我是正在点子上,自己水平不够还来说我,小子,我打鼓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老爷子有点不乐意。
至于四爷打的好不好,不说别的,只看旁边拉弦的六爷脑门上都快冒汗就知道了,四爷这鼓打的有多随意,完全就是听着响就当自己是高手了,完全没有带着乐队班子走嘛。
不光是没有带着乐队的班子走,还一脚把整个乐队给踹沟里去了。
排练的时候也没个人,现在场面一热闹起来,大家就自我发挥了。
“我说四哥,您要不换七弟来?我看你打了半天也累了,休息一下好不好?”六爷实在是忍不了自己的四哥了,虽说两人是亲兄弟,但是这鼓打的一点章法都没有,你让人怎么配合。
四爷这边还不乐意,扭过头直接敲起了鼓。
铛了铛,咚个咚!
于是小乐队更加乱了,最后发展成你打你的点,我吹我的拍,好家伙一个六七人的小乐队比大交响乐团还忙呢。
好在也没有人在意,大家都是听个响,然后望着自家人崴花船。
大家都看个热闹,同时抨一下哪一家的花船最漂亮。如果自己实在是有意呢,还能上去让人家给自己玩上一会儿。
总之,湖洼村这花船会,没有扛住二十分钟,就全乱了套了。
颜良这边想着大家整齐,但是后来看这场面,干脆啥也不说了,就这么玩吧,只要开心就行。
于是整个湖洼村委会门口的小广场上,很快就成了群魔乱舞。
原本颜良觉得自家的花船扎的不错,不过这时候他不这么想了,很多人家花船比颜良家的可复杂多了,也好看多了。
不说别的,只说人家花船整个就是一条短肥龙,光是一个龙头的造型就把颜良家的纯花船给比了下来。
有些人家更过,花船头上的什么虎头还能喷水烟花来,那家伙一出场,前头一阵大吡花,烟雾缭绕的不知道多吸引眼球。
“哥,给我玩玩?”
颜良两口子崴了一会儿身上便有了一些汗,这时正好有堂弟过来,于是两口子直接把花船交给了这小子和他的还没有过门的媳妇,让他们俩玩去了,自己则是站到了一边躲着清静。
“乱七八糟的”颜良看看了小广场上的人,不由笑着说道。
倪熙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大家都开心,搞的跟西方小镇的游乐节似的,大家都参与进来,而不是一些人只做看客,挺好的”。
“让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有点那么个意思”颜良笑道。
“以后常搞?”倪熙问道。
颜良道:“哪能天天搞,总得想想别的什么玩的”。
倪熙道:“我看不如把一些乡亲们组织起来,学个东西什么的,你看那边几个老爷子,老太太就挺喜欢玩乐器的,咱们村子也成立一个业余的小剧团,平时的时候凑在一起玩玩乐器,唱唱戏也挺不错”。
“我也想到了,等过两天咱们村便买一些乐器,然后再请一些老师到村里教一教,也不要学怎么样,拉出个调就行,别像现在这样”。
颜良这边说着呢,便发现小乐队现在没声了,扭头发现两老爷子正在抢乐器,看模样谁也不服谁,都认为自己能玩好。
奇特的是崴花船的一群人根本就没有这听到乐队停了,大家嬉嬉哈哈的开始用我的船顶你的船。
也亏得花船是用弹力十足的老竹子做的,要不然非得挤烂了不成。
好好的崴花船就这么在颜良的眼皮子底下变成了碰碰船,也让颜良觉得有点挺无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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