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推门下车往警戒线走去。
温南柠坐在车里等,视线却紧紧跟着陆御风,他人高腿长,站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大约了过了十分钟,陆御风才快速往回走。
五月的巴黎还很冷,尤其此刻天阴沉沉的,更显得气氛压抑,路边三三两两的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无疑表情里都是对这起罢工的后怕。
陆御风打开车门,裹着一阵凉风走进后座,神情肃穆道,
“事情并不仅仅是新闻里报道的那样,是因为罢工而引起的暴乱,实际是他分公司的法国籍员工烧炭自杀,引起了家属的抗议,被有心人引导造成了这次大规模的游行和暴动。听说他现在正在和政府交涉。”
温南柠不懂这些,她只是紧张地看着他问,“他会怎么样?”
话一问出口,她就有些气馁,他和她一起来的,又怎么会知道呢?
陆御风踟蹰了片刻,还是说出来,“如果涉及某些问题,只怕难以脱身,恐怕会被剥掉一层皮。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他的存在已经威胁了别人的利益,才会被针对。你有没有想过,外国公司那么多,为什么只有他的公司一出事就闹得这么大?”
“你是说有人煽动这些员工,就是为了逼宴西?”
陆御风颔首,“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八九不离十。”
分公司被拦在警戒线之内,不允许外人进入,而她就算来了巴黎,也见不到纪宴西的面,天天只能关注本地新闻,就为了能看到有关他的只言片语。
在巴黎两天后,罢工事件已经渐渐平息,可是纪宴西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邵铭等几个亲信也都跟着纪宴西来了巴黎,但是就连他们她也联系不上,她现在想办法让老爷子联系巴黎公司这边的人,却也没有等来消息。
温南柠情绪一天比一天焦躁。
陆御风想要安抚她,却知道任何安慰都显苍白,只能带着她满巴黎转,这样总比待在酒店胡思乱想的好。
明岘则去市政厅附近蹲点,想着只要公司一解封,他就通知他们。
这段时间,没人知道纪宴西在哪里,从警察口中得知的那点消息以前是几天前的了,如今纪宴西是死是活,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三天了,温南柠越来越安静,陆御风也越来越担心她。
她坐在塞纳河畔的游船里,眼睛空洞地盯着对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御风已经喊了她两声,她都置若罔闻,没办法,他掐着她的下颌让她看向自己,“吃点东西?在这样下去身体都要垮了。”
温南柠摇头,“我不饿。”
“你早上也只是喝了一杯牛奶,现在已经一点了,不吃怎么会有力气,听话。”
陆御风觉得自己在哄小孩子,可他不知道此时的温南柠连小孩子都不如。小孩子至少只是发泄情绪,她却是在往回收情绪,什么都知道,可什么都不想做,一直在憋着,只等着一个契机发泄。
温南柠紧抿着唇,全身上下都是抗拒。
这让陆御风想到她母亲过世的那段日子,她似乎也是这样,全身被刺包裹,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应对。
两人僵持着。
温南柠眼睛酸涩地眨了下,撇开脸,“你一直陪着我也不是办法,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处理,不如你先回北城吧。”
她神情淡漠地下了逐客令。
陆御风却当没听到,松了手,端起手中切好的牛排递到她面前,
“你如果好好吃顿午饭,我就去想办法,看能不能见他一面。”
温南柠手抖了下,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有办法?”
陆御风平静的表情里没有任何情绪。
温南柠后知后觉般想到了什么,扬起满心的怒火与焦躁,“你有办法却一直没说?这三天,你看我六神无主的样子是不是心里痛快极了?”
担心让她失去了理智,说出的话越发地直刺人心,“陆御风,算我看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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