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柠紧盯着他手指间的动作,在他敲好最后一个数字,就要按下通话时,她冷不防拍开他的手,“你疯了,她是你未婚妻。”
手机被拍落在地毯上,孤零零地躺在一侧,屏幕还未暗下去。
小小的公寓里,两人面色皆冷。
纪宴西站起身,眼底是浓郁的沉,“你不是要报警吗?怎么,说说而已,没胆子?”
温南柠确实没这个胆子,她并不是因为觉得沈歆容是他未婚妻,所以她不想报警,她还没这么圣母。
是她惹不起。
她当初怎么进监狱的?
因为证据确凿。
那为什么她没有开车撞人却证据确凿?
不过是裴晟对比她来说更有权有势,所以可以只手撑起一片天,轻易决定她的命运。
作为新贵的裴晟都可以如此,何况是在北城底蕴更坚实实力更雄厚的沈家呢?
她怕沈歆容无休止地纠缠。
温南柠斗不过,也不想斗,她只想远离这些是非。
在她看来,只要纪宴西离她远点,一切是非都会消失。
长时间默然无语,纪宴西心底的怒气渐渐平复,拉了一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声音带着疲惫,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只是外面这么传而已,我从没有答应过,也没有和她订过婚。
温南柠愣了愣,但也仅此一秒,很快又恢复如常,这种说辞不过是找理由,没答应沈歆容会以未婚妻自居?
纪宴西看到她眼里的不屑,身体上前凑近几分,“你不信?”
“我信不信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
纪宴西,“……”
拿他对她说过的话来怼他。
学得还挺快。
纪宴西捏着胀疼的太阳穴,昨晚在沙发上窝了一宿根本没睡好,早上直接去了公司,快中午了连口水都没喝,还得耐着性子安抚眼前这个明显像炸毛小猫咪的女人。
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要说沈歆容不是他未婚妻,也不是骗她的托词,至少在他眼里,沈歆容是老爷子的武器,是一把想要割开他与许诗涵联系的刀,很明显当初她成功了,于是在老爷子那里,沈歆容顺其自然成为他心里的准孙媳妇。
但他从来没承认过。
那三年中,他浑浑噩噩,根本不在乎身边人是谁,老爷子让他带沈歆容出席公开场合他就带,一个女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今,他才意识到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纪宴西像是决定了什么,眼睛盯着眼前这个手上还打着石膏的女人片刻,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带着宠溺的安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别生气了?”
毫无预警地示弱,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嗓音,突然间就把温南柠的心里戳破一个洞,里面似有什么情绪倾泻而出。
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纪宴西坐得比她高,此时只能看到她的头顶以及挺俏的鼻梁。
接着就看到一滴眼泪落在拖鞋光滑的鞋面上,先是一滴,接着又是一滴。
他伸手去抬她的下巴,想去看清她的表情,可她却偏不让。
男人又蹲下身,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平视着自己。
温南柠还没有从崩溃的内心世界里平复开来,被眼泪洗刷过的眸子透着微微的红,忽然脸被捧起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男人的唇就贴了过来。
长驱直入的深吻,暗藏着说不清的心动,温南柠被迫着和他纠缠,却是第一次,心底没那么反抗。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头昏昏沉沉的,腰间的一双手迫使自己紧靠发烫的胸膛,所有以往那些会产生的应激反应都软化在这个霸道温柔的吻里。
直到两个都气喘吁吁,纪宴西双手扣着她的脖颈,鼻尖贴着鼻尖,缓了一阵又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她的唇,亲了之后并未推开,而是靠着她低声诱惑,
“相信我,嗯?”
男人有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如果再用他磁性的嗓音温柔的话语,温南柠觉得即使自己心再冷,也拒绝不了。
她闭上眼,用沉默代替回答。
方才,不过短暂的迷乱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门铃响起,打断了一室旖旎,温南柠睁开眼,纪宴西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去开门。
门外明犀递上买来的外卖。
纪宴西接过,吩咐了一声,“在楼下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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