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衍看到鹿茴落泪,他伸出手想帮她擦掉眼泪,想到什么,手又缩了回来。
“你在我心里早已没了信誉,谈何信你?”
他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一脸苍白的模样。
刚才抱她的时候,她好轻好轻,就好像一片羽毛,一碰就会碎。
早上林婶说让他多多注意一下鹿茴的情绪,以及她的饮食状况,本来以为是她矫情,不曾想她什么时候瘦了这么多?变得这么轻?
想到鹿茴的骗婚,以及吃过的避孕药,还把他当成了替身,心底深处好不容易涌现的担忧全部瓦解。
恨取代了他想要迈出去的第一步。
“我猜到了你的答案,只不过我总是对着你做白日梦,满怀期待。”鹿茴靠在床头,睁开视线模糊的眼眸。
她的期待,他从来回应不了。
“除非你找到证据,证明当时是她推的你。”祁璟衍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试图给她出难题。
鹿茴低着头,望着素白的手掌,他的话听上去很绝情,不过也在提醒她某些重要的信息。
“我可以验伤,手臂上的伤是她拿包砸我的,还有伤口破皮了,她的包会留下血迹的。”
她抬起头,满怀信心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祁璟衍没有给出什么意见,拉过椅子坐下,剑眉微微蹙起,“那刚才为什么不说?蠢到要挨打。”
鹿茴意识到,他也许是在帮她。
可是,会吗?
她肯定是自作多情了,祁璟衍怎么会帮她。
宋国辉和刘玥珠是素瑶的父母,是他未来的岳父和岳母,按照道理他更倾向站在他们那一边。
“他把我拖走,我手背滑针太疼了,一时之间顾不上解释。”鹿茴单手按住还在冒血的伤口,脸色的苍白隐约可见。
“麻烦精。”
祁璟衍嫌弃地说道,黑眸冷冷的,单手按着病床的床头铃。
鹿茴什么也不敢说,静静地靠着病床的床头。
护士进来后,他让护士帮鹿茴重新扎针。
她躺在床上,大概是闹腾了太久,加上早餐没吃,整个人精神不济,病恹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慢慢地睡着了。
病房恢复了安静,祁璟衍想到她被宋国辉踢过小腿,于是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病房没多久又回来,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支去淤伤的药膏。
他坐在床尾,掀开被子,把她的双脚放在腿上,拧开药膏的盖子,挤了一点药膏在手上,化了后轻轻地帮她涂抹着。
那双如莲藕白嫩的小腿,此时多了触目惊心的淤青,他不悦地拧着剑眉,俊美的脸庞一片阴沉。
宋国辉这是要踢断她的腿才肯罢休。
祁璟衍帮鹿茴上完药,他就静静地坐在床尾,他们结婚一年,这一年来他甚至到了现在都没搞清楚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究竟是什么心态?
素瑶为祁彧捐赠了骨髓移植,他是必须要娶她为妻的,再加上她小的时候救过自己一条命。
反观鹿茴,他明明那么恨她,厌恶她,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喜欢接近她……
他坐在床尾,思绪越来越缥缈,望着沉睡中的人儿,漆黑的眼瞳微微一缩,她睡着的模样尽收眼底。
小小的巴掌脸,漂亮的瑞凤眼,睫毛纤长,瓷白的肌肤,放眼娱乐圈,她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可盐可甜,又纯又欲。
他看着鹿茴,大概是昨晚喝过酒宿醉的缘故,脱了鞋跟着躺在了她身旁。
她本能地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他蹙眉,低眸睨着她,想推开靠近的人儿,看到她苍白的小脸又打消了推开她的念头。
两人靠在一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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