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又看了眼垂着脑袋的许婷婷,见贺平点了头,这才开口,“爸,我们要跟您说的是许婷婷她爸的事。”
刘县眉心微蹙,“许婷婷的爸爸,是哪位?”
“就是咱县机械厂的副厂长,许卫东。”刘羽说。
刘县眉心更紧,“小羽,这事儿你并不知情。”
刘羽嘴巴抿起来,冲贺平使了个眼神。
贺平赶紧推了下许婷婷,叫她自己说。
乔星月喝着茶,看着几人眉来眼去,你推我我推你的,唇角勾出一抹浅浅笑意。
这个许婷婷,白莲手段可真是从小练就,这会儿就知道扮柔弱,让别人主动站出来保护她了。
可惜今天她在,刘县也已经明白她的意思,那就不可能让许婷婷得逞。
像许婷婷这样的段位,在刘县眼里是无处遁形的。
现在许婷婷被推上风口浪尖,只能垂着脑袋,低声开口,“刘……刘叔叔,我爸爸是机械厂的许卫东。”
“这个事我知道,”刘县打断了许婷婷的话,接着又说,“平南机械厂内部员工长期勾结外界社会人士,偷盗厂里的钢材原料甚至是成品!
“你们几个知道他们偷了那些成品干什么吗?
“因为害怕偷出来的成品流入市场被人察觉,他们把偷出来的成品破坏掉,当废品卖!”
说到这里,刘县激动起来,眼睛都红了,“小羽,苗苗,你们知道成品跟废品之间的差距吗?
“你们知道锻造车间的温度有多高,你们能想象烧红的铁,有多少度吗?
“我们的工人,他们加工出那些钢件来,你们知道他们有多辛苦吗?可那些人!”
刘县一指指向许婷婷,“就是以许卫东为首的那些人,他们为了自己的私利,糟蹋了工人兄弟们的血汗!他们让国家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说到这里,刘县已是胸口剧烈起伏,他仰起脸,一滴眼泪自眼尾沟壑处滑落下来。
刘羽那些人,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乔星月轻捏了下谢煊的手,不动声色地冲他挑了下眉毛。
这个刘县,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小金人儿啊。
真要那么正值无私,也不至于谢煊一句“平南化工厂”,立刻就能机灵应对。
当然这并不奇怪,水至清则无鱼,就是这个道理。
半晌,刘县终于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许婷婷是吧?你做为小羽的同学,叔叔自然应该多多照顾你们,小羽平常也应该跟同学好好相处,但是你爸的事情,叔叔真的没有办法。
“你也别怪叔叔说话直,这整个事件,你爸占主导地位,他是最大受益者,也是让国家蒙受损失最大的人,许卫东的罪行,国家没有可能原谅,叔叔知道你是无辜的,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跟小羽说,他如果能帮的,也一定会尽量帮你。”
话到这里,是真的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人家把整个事件了解得清清楚楚、说得这么严重,许婷婷哪还有这么大脸,请求刘县在这事上予以帮助?
“谢谢刘叔叔,那我先回去了。”许婷婷弯了弯腰,然后快步往外跑去。
“婷婷!”贺平立刻跟上。
刘羽和谢苗苗也想跟上去,刘县一记冷眼,两人不得不停下。
“她是不是说,她爸爸并没有做那些事,求你们帮忙把她带过来见我,并求你们帮忙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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