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云飞心中纳闷,可他毕竟是带兵的教头,不是查案办案的老手,听完了简单的介绍之后,便有一种无从下手之感。
而奉命看守的吴戈,更是一头雾水,黄梅子是他从食肆亲自押到的默室,送进去时,并未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他是应了还被蒙在鼓里的吴大官人央求,替他去看一眼他的爱妾,才发现黄梅子竟死在了默室里。
这样一桩默室死亡案摆在了面前,这两人却没有任何的行动的迹象,似是在等人。
片刻之后,忽听,外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列红衣内卫风尘仆仆地急奔而来。
这些人长途跋涉,一路疾驰,到了默室门口,齐刷刷站定转身,走在前头的那一位来不及抖去身上的尘沙,大氅未动,便已经进得门来。
栾云飞和吴戈对视了一眼,见等的人到了,双双松了口气,不敢阻拦,下意识地各让开了一步。
来的这位年纪二十上下,肤白俊朗,目光冷肃,嘴唇偏薄,杀威满满。
凭着外表细节,以及他身着的猩红色麒麟服,判断出此人便是叫人闻风丧胆的红衣内卫少阁领莫少言。
栾云飞只闻其名,从未跟此人正式打过交道,此番受命协同红衣内卫调查西梁‘不死鸟’计划,却也存了别的心思。
“阁下是……”
“红衣内卫,莫少言。”
未等栾云飞招呼打完,莫少言便出言打断,目光盯的是地上的黄梅子,未曾去看栾云飞一眼,便亮出了象牙腰牌,随后收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冲着门外的护卫问道:“我要知道谁是最后一个接近犯人之人?速速将此人带到我面前来。”
这些西梁暗探都是经历过修罗场般的训练,为了防止被捕之后耐不住拷打,在被捕之前后选择自杀以防泄密。所以,栾云飞一早就交代下去,要小心防范。
吴戈为防意外,叫人给她换了衣衫,而给黄梅子换衣衫的,便是最后一个接触到她的人。
吴戈领命,使了个眼色叫护卫去拿人。
不一会,柳叶儿被带来了。
那柳婶儿被带来的时候,因记恨护卫搅了她的午间小憩,怒冲冲,骂咧咧,双手叉腰,尽显母夜叉本色,结果一看到莫少言妙有姿容之后,连门口站着一派肃杀的红衣内卫都叫她忽视了,直勾勾盯着莫少言看了半天,瞬间变了一张脸,媚眼如丝,娇滴滴扑上前来:“哎呦,哪来的红衣郎?看你这样子莫不是还未成亲?你看奴家如何?结个亲事怎样?”
吴戈一听声音,眉头拧在了一起,瞪了一眼带她来的护卫,用眼神问道,怎么回事?
护卫赶忙在吴戈耳边小声禀明实情。
原来,护卫最先是叫柳婶儿给黄梅子换衣服,可这柳婶儿刚吃了饭,说吃得太饱,不想走动,便打发了负责打扫斋舍院落的杂役女工代劳。
不成想,护卫们去斋舍寻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女杂役,问了人也没人见着,怕这边等急了,便将柳婶先行带来复命,一边继续找那女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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