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安年从睡梦中被吵醒。
她踩着拖鞋出门,却听到有人说沈小姐摔倒,傅先生带她去医院了。
安年懒得操心他们的事。
她给陆景思打了个电话。
“安安,你还好么?”
这是陆景思常问的一句开场白。
安年简单将自己的近况告诉了陆景思,陆景思听了之后沉默许久。
“你怎么想的?”
安年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她的手一圈一圈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指尖似乎有着无尽的温存。
“思思,帮我联系医生吧。”
“安安!”陆景思拔高嗓门,生怕是自己听错了,“联……联系医生,你说的是?”
安年眼圈儿红了,她直接开口:“我想清楚了,我不能那么自私,让这个小生命出现在一个没有爱的家中。”
“思思,不管是对于傅擎深的冷漠,还是对于妈妈的死,我都没办法释怀。之前我得知自己怀孕,也只是片刻的想法。”
“想着如果身边有了个小家伙,我不会再那么孤单,不需要开着电视佯装自己不是一个人。可我为自己考虑,没有为这个小家伙规划。”
“我太自私了,这是一条小生命,既然要生下,那就该对他的将来负责。但我……”
女人声音发颤,带着淡淡的哭腔。
不需要她在语无伦次的说更多。
道理陆景思都懂。
她说这么多无非是自欺欺人的想要让自己狠下心来罢了。
陆景思看了一眼自己小公寓里几乎堆积成山的儿童衣服玩具,她心里也划过丝丝不舍。
但她向来只考虑安年。
“好,我明白了。”
当天下午,安年直接去了市中心一处偏僻的妇幼保健所。
她在手术单上签字,一双眼是红肿的。
陆景思握着她发抖的手:“安安,你还这么年轻,没关系,我在这儿等你出来好不好?”
安年重重点头,她压抑着将自己的唇瓣咬出了血丝儿。
她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床上。
面前的手术灯打开,刺的她泪水滚落。
医生还在旁边说着问了几句。
大抵是她还年轻,一第一胎就这样流掉实在可惜,况且第一胎如果做了手术,那往后流产的几率很大,问她是不是真的考虑好了。
安年轻轻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白单子罩住的母亲。
她想到了傅擎深那双冷漠的眼。
想到面对自己无法回应的顾星洲时,她心口挤压的负担。
何必呢安年?
傅擎深不爱你。
你的爱对于他而言是负担。
就这样吧。
今生挚爱,往后陌路。
很好,泪水越来越多,视线模糊到她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但是她感觉到自己坚定的点了头。
医生似乎无奈的叹息一声。
……
宋朝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傅擎深。
傅擎深拿出里面的资料看了一眼,资料很详细,将顾星洲什么时候回国,什么时候出现在安年身边的详细时间都标了出来。
里面附带几张照片,都是顾星洲的,他从民政局门口将自己的车开走。
傅擎深沉默片刻。
听着另一个黑衣保镖开口。
“先生,别墅外的监控调出来了,如您所料,夫人将自己关在房间那三天,那位顾医生就在别住后墙外按时按点站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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