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榕两难,她自知道为何吴家点名要娶她,定是利益上能得好,盯上了她二叔手中的人脉。
她不懂更深的,却知道吴清之拿着文件时,她得避嫌。
迟榕于是摇摇头:“你们先聊正事吧,我一个外人在这碍手碍脚的,你们也不自在。”
吴清之仍是要她坐过去:“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外人。我同孟光谈事情,你听听也好,以后管起家来,兴许要用的上。”
他这话激的迟榕直把那些顾虑统统抛诸脑后:“胡说!谁是你的……你的——”
迟榕简直无法将“妻子”二字说出口,只得将话锋一转:“你是你,我是我!!”
吴清之慢条斯理道:“夫妻本为一体。”
一旁的蒋孟光快要憋不住笑了,找了个借口去催一催宋先生。
其实宋先生哪用催,安庆堂离这里远,煎药又费时,来的晚些再正常不过。
蒋孟光人一走,迟榕就气鼓鼓地坐到沙发上道:“你不用这样子,硬要变成一位丈夫。我不会难过,也不怕流言蜚语,我离了吴公馆,大不了像我阿爹那样留洋读书。”
吴清之淡淡道:“迟榕,我既娶了你,就会担起做丈夫的责任。”
迟榕语滞。
这时蒋兴光端着一碟子点心回来了,他把点心搁在床头柜上,吴清之便说:“迟榕,陪我一起吃。”
迟榕早上只喝了一碗小米稀饭,折腾了一天,已是饿得头晕眼花。
她把那些又杂又烦的事情先放了放,坐去吴清之床头吃东西。
除了常见的巧酥糕点,碟子里还有几样是她没见过的西式点心。
她尝了几样,有一样酥皮里头灌着鸡蛋糕的点心她最为喜欢:“这个是什么?真好吃。”
吴清之道:“蛋挞。”
迟榕一副了然的样子:“怪不得这个东西像蒸出来的鸡蛋糕。”
吴清之问:“喜欢?”
迟榕又捻起一个,点头道:“嗯呐,这个又酥又糯的。”
吴清之立刻对蒋兴光嘱咐道:“明天教厨房再做。”
不一会儿,蒋孟光领着下人进了屋。
吴清之病得厉害,又打着针,难以下床,无法到餐厅用饭,遂安排下人在卧房内临时布了张小桌,又上了热腾腾的饭菜。
迟榕见菜色繁多,便道:“真看不出,你这个病号竟然这么能吃。”
下人布好碗筷,蒋孟光便急急招呼迟榕坐下吃饭。迟榕犹豫着不肯坐,只望着吴清之说:“你挂着水,怎么吃?要不你们谁喂他一下,不然他看着我们吃,怪可怜的。”
这话把大家都惹笑了,蒋孟光还挤出一句话来:“吴清,好福气啊。”
吴清之又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咳嗽,迟榕觉得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吴清之咳完,看着一桌饭菜说:“我喝粥。”
他用眼神示意迟榕不必挂心。
蒋孟光麻利地给吴清之盛了一碗小米粥,还给他就了几颗切成段的素炒瓢儿白。
迟榕于是埋头吃着饭,菜的花样多,有几样正巧投了她的好,她吃得开心,人就开心。
小女孩是最好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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