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榕回了厅中,直直去寻那位女侍。
面试用时一个上午,此时正是午饭的点钟,迟榕找去前台时,大概是人员换岗之缘由,早上那位女侍并不在场。
现在执勤的女侍没见过迟榕,交班的时候也未听到上一岗的人交代过此事,于是左右不肯把食盒交给迟榕。
这食盒做工精美,又是红檀木的,壁上画一双戏水鸳鸯,一看便是昂贵十分。
这女侍不敢给,实在是怕万一这物件给错了人,弄丢了,追究起来,她自是赔不起的。
迟榕并不埋怨此女,只怪自己做事粗心大意,没留个纸条证明。
可她却不愿向吴清之求助,迟榕今天是偷偷跑来的,这鸭汤是惊喜,应聘结果是惊喜,她本人更是惊喜。
食盒里装的是吃食,拖得久了,鸭汤凉了,便不好喝了,着实耽误不得。
正是情急时分,迟榕不知该如何是好,忽有一男声朗朗说道:“行了行了,这小丫头我认识的,你就把食盒给她罢,这的确是她寄存在这的。”
迟榕扭头,但见来人正是蒋兴光。
商行既已聘到了新人,便要将带教的工作分配下去,蒋兴光负责教会计员,遂被张启芳叫到一楼来交代事情。
他记下了工作,正出了办公室,便远远瞧见迟榕赖在前台处,自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于是走近了去,知晓了情况,遂帮她解了燃眉之急。
终于取回了食盒,迟榕连忙宝贝兮兮的将此物紧紧抱进怀中。
蒋兴光使劲吸了吸鼻子:“你弄得什么好吃的,怎么这么香?一会儿给我尝尝啊。”
迟榕缩缩脑袋,心中想起此人抢她核桃一事,当即警惕万分的看着他:“这是特意给吴清之熬的,你不能抢。”
蒋兴光听罢此话,登时掐起嗓子,阴阳怪气的说:“哟哟哟,这是给吴清开的小灶,没我们的份儿,酸死我了。”
迟榕对蒋兴光的贫嘴熟视无睹,于是理也不理,径直上了三楼,在吴清之的办公室门前站定。
她深吸一口气,心跳的飞快,终于咚咚咚的敲了两下门。
“请进。”
房中传来吴清之的声音,迟榕忽的玩心大起,于是并不推门而入,只在门前放下食盒,又再敲一敲房门,便立刻跑开,躲到了楼梯口处。
无人进门,吴清之却不奇怪。
他暗自笑了一笑,轻轻的开了门,无声无息的将食盒收进办公室里,随后,便立在门后,不作声色,已是一副请君入瓮的态度。
吴清之无须猜测便知,那敲门之人正是迟榕。
他一早便守在办公室的窗口,亲眼看着管家开车,把迟榕送到了商行门口,就连迟榕抱着食盒嘿咻嘿咻走路的样子,他都看得真切。
如今夫人要与他戏耍,作丈夫的自然要应和。
迟榕等了片刻,却不曾听见开门的动响,于是探头出去,只见得走廊中已是空无一物,她的食盒竟是不翼而飞了!
迟榕立刻蹿出身来,急急的去敲吴清之的门,可这次,房中却是寂静一片,无人应答。
“吴清之你开开门呀,我食盒不见了,是不是你偷偷拿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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