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等人啼笑皆非,他们大人才不需要功夫。
村长犹自担心,不想苏希锦以身犯险。只听一阵咳嗽声响起,众人回头见春树扶着一位病重的男子出来,“阁下可是苏大人?”
“正是。”
男子激动万分,泪流满面,对着村长道:“村长,咱们有救了。这位就是女状元苏大人,苏青天,官大着哩。”
村长傻眼了,“有……有多大?”
花狸笑道,“我家大人乃户部侍郎,陛下亲命的陇右赈灾大臣。比陇右所有知州都大,便是秦凤路转运使来,也得惧我家大人三分。”
毕竟她们家大人不止是户部侍郎,还是韩家长孙媳。韩家一门两傅,一个为帝师,一个为少师兼吏部尚书。
任是谁来都得给她家大人跪下。
“这……这么大?”村长激动颤抖,“那还请大人救救咱们。”
苏希锦弯腰扶起他,让采环与那位受伤的村民治病。
采环是小李大夫相公的妹妹,在医术上颇有些天赋,此次是她第一次出远门。
苏希锦吩咐给村里人送上食物,与他们详细交谈之后,带着花狸等人去了大碗县。
彼时大碗县令正因白得一笔棺材钱而暗自欣喜。都说天上掉馅饼的事人间少有,那前塘村的村民早已经搬去不知何处,如今朝廷发下的棺材钱可不进了自己腰包里?
这笔钱他拿了就是拿了,任是谁来也没话说,除非前塘村村民亲自前来讨要。
呵呵,那群上不得台面的软骨头,还是算了吧。
正高兴数钱间,就有衙内前来禀告。
“启禀大人,前塘村的村民到衙门告状陈赖子等人霸占土地,求衙门为她做主。”
县令奇怪,“不是说都搬走了吗?怎么还有人?”
衙内哪里知道?只还是恭敬回答,“是一位小妇人。”
“抓起来打一顿就是了,还用得着来禀告本官?”
“是。”
“等等,你说是小妇人……姿色如何?”
衙内低头,“甚美,全县找不出一个有她美貌的。”
县令立时心猿意马,一改主意,整理衣襟背手而出:“本官亲自去会会她。”
苏希锦在县衙内站了许久,中间许多衙吏偷偷打量她,眼里的欲望只叫人不喜。
她垂眸只当没看见,又过了大约一柱香,有小吏报道县大人到了。
“威武……”
陈县令严肃庄重,正襟危坐,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前塘村,刘氏。”苏希锦俯头说道。
“大胆民妇,见着大人还不下跪?”一旁的师爷斥道。
下跪?苏希锦心中冷笑,你也配?
见她不改姿态,陈县令扬手制止师爷,“你且抬起头来,有何冤屈大可与本官说,本官必定会为你做主。”
“民妇前塘村刘氏。三个月前,前塘村陈赖子霸占了民妇家土地,民妇久求也不肯归还。无奈之下,民妇夫君前来申冤,却被关进大牢,危在旦夕。如今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民妇恳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她说话间抬起头,一张精致淑丽的面孔露在人前,宛如出水芙蓉,叫人惊艳心怜。
陈县令看痴了,竟说不出话来。得亏一旁的师爷提醒,方才醒悟。
“此事本官依稀有点印象,”他道,“你家官人捏造事实,冤枉好人。本官听不过去,才判了他打板子。”
“我家相公所言句句属实,并未撒谎。”苏希锦道。
“证据呢?”陈县令两手一摊,“陈赖子那里可是有证据的。分明是你家请他帮忙,却克扣工钱,不得已才用田地抵。”
请人种地却用田地抵工钱?要么是吃多了撑的,要么是慈善家。
“前塘村人人皆可作证。”
“没用,”县令摇头,“本官只看白纸黑字,你有契书吗?”
苏希锦摇头,契书被官府扣留,她哪里去找。
“那本官也没有办法,”说着县令又一拍桌,“来人,将她押进大牢。”
外面的逐日和花狸等人将手按在剑上,欲闯进去抓了这个狗官。
苏希锦悄悄做了个手势,“请问大人因何要关民妇?”
“你与你相公一样,捏造事实,构陷他人,道德低下,本官不能忍也。”
“大人审案便是如此鲁莽吗?竟连查都不查一下,不过三言两语就定了民妇之罪。”
“本官也没办法,”陈县令道,“你家那口子没证据,你也没证据,不是捏造事实是什么?”
苏希锦蹙眉,“民妇说了前塘村所有人都是证人。”
“焉知不是你整个村子合起来前欺压陈赖子一家?”陈县令冷笑。
低头见她我见犹怜,几欲哭泣,忍不住色上心头,拐弯抹角提醒:“其实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看你怎么想。”
苏希锦猛然抬头,入抓救命绳,“还请大人提点一二。”
“其实嘛,”县令若有若无扫过她的胸部,色咪咪道:“你还是有些本钱的,若舍得付出,终有好报。”
苏希锦性急,直接挑明:“大人这是想民妇以身相偿?”
“哎,这是什么话?”他不答,转头却道:“本官话已至此,做不做全在你。来人,将这妇人押进大牢。”
两边小吏出动,苏希锦退后一步,大声喝道:“我看谁敢!”
“哟,”小娘子还有几分脾气,够味儿,陈县令眼底露出几分迫不及待,厉声呵斥,“还不行动?”
“本官乃陛下亲封户部侍郎,赈灾大臣。谁敢对本官动手?”
“什么?你是赈灾大臣苏大人?”陈县令揉了揉耳朵,与堂上众人哄堂大笑,“怕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随便一个女子都可以假扮苏大人了?”
这年头招摇撞骗也不找个好的理由。
“告诉你一个消息,苏大人一早走就回了封京,此刻早不在金州内。你是苏大人?哈,当真笑掉大牙。”
这里是金州外围,他如何知道自己一早就走了的消息?
苏希锦眯眼,“敢问大人如何知道苏大人已走的消息?”
“本官在州府有人,苏大人前脚刚走,本官后脚就知晓了。”美人求问,陈县令沾沾自喜。
迫不及待吩咐两边将她拿下,“假冒朝廷命官,罪加一等,这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你不得。你且乖乖束手就擒吧。”
“是吗?”苏希锦轻漫冷哼,慢条斯理从袖中取出一块紫色令牌,高举在空中,“陛下亲赐令牌在此,还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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