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笑桑衔枝也跟着笑,他也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有些尴尬,也很新奇,尤其是跟盛恬一起。
下午的日光并不强烈,有些暖和,也还没有起风,坐在榕树下的长椅上,惬意得让人犯懒。
盛恬不由地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她很向往这种简单的生活,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并没有空余的时间去细细体会,等有时间了,却已经离开学校,没有条件让她体会了。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今天嘴角上扬的次数特别高。
桑衔枝靠在椅背上看着她懒散的背影,却想起她刚刚认真听讲时的神情,心头一动,有了个想法。
但现在不是最好时机,他只能先按捺住。
于是换了另外一个话题,“盛作家大学也是中文系?”
桑衔枝发现她今天心情不错,所以即便提到她没能如愿上的大学,也没有避而不谈,这是个了解她过去八年的好时机。
盛恬对这个称谓敬谢不敏,“我就是个写小说的,可不敢碰瓷作家。”
然后才回答了他的问题:
“不是中文系,是会计。”
可以说是一个与文学毫不相干的专业。
桑衔枝有些意外,蹙起眉头,“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读中文系或者其他与文学相关的专业?
盛恬以为他想问的是为什么毕业之后没有从事相关工作,而是选择了写作,便直接回道:
“因为写小说时间比较灵活,地点也不受限制。本来只是想在刚毕业那段时间过渡一下,没想成为全职作者,后来……”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像是省略了某件事,然后才又继续接下去:
“就这么写下去了。”
刚毕业那段时间。
桑衔枝一下就想到了她妈妈去世的时间,加上她说的不受地点限制和时间灵活。
所以她是因为母亲病重回到C城,只是后来,她母亲还是走了……
思及此,桑衔枝咽了咽口水,连同心酸也咽回了肚子,若无其事地说:
“自由职业确实挺不错。”
盛恬没发现他的异样,笑了笑道:
“还行吧,有利有弊。”
两人便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许多,大学生活怎样?创作的过程,还有工作以及心理学。
撇去那些盛恬不愿意谈及的点,只要桑衔枝抛出话题,她便能说上几句。
尤其聊到写作的时候,她就不再是那个社恐的话题终结者,也能侃侃而谈,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直到日落,两人才起身,准备离开回酒店。
盛恬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棵大榕树下的其他长椅上,几乎是成双成对。
她怔了一下,然后猛然反应过来——这该不会是每座高校必有的景点之一,情人坡之类的地方吧!
再去看身旁的桑衔枝,坦荡得让她怀疑自己脑子里装的都是废料了!
于是摇了摇头,装作什么都不清楚,踏着夕阳的余晖出了S大。
回到酒店,两人一起用了晚餐。
到了房间门口,盛恬想了想还是开口:
“桑医生,今天谢谢你带我逛S大。”
桑衔枝看她一本正经地道谢,笑了一下,问:
“那……我们算是朋友了?”
盛恬眨了眨眼,然后点头,要当朋友她当然没意见。
桑衔枝似乎对她的回应很满意,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低沉的声音也带上了笑意:
“既然是朋友,就不用这么客气,应该的。”
盛恬也弯起了眼睛,“嗯。”
桑衔枝:“明天几点的航班回C城?”
“下午三点。”
“我也是这一班,那到时候一起回去吧。”
“好。”
盛恬利索地答应了,既然是朋友,还是同一班飞机,那一起回C城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桑衔枝又跟她约定了明天一起酒店吃完午餐再出发,然后说:
“今天走了一天也累了,你早点休息。”
盛恬都应下,对他说:
“桑医生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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