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忽然,又将近一个月过去了。时钟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停歇,就像在笔直山道上飞驰的骏马,没有人能控制它的缰绳,哪怕前面是悬崖,也一往无前的冲过去。
这一个月两界都非常平静,明明要干还可以干很多事,但人类也好,天魔也好的最高层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克制。
大难当前,万般事项,万种冲突,等着这件大事过了再说。
只是虽然最上层的强者们万般压制,两界,还有两界中间的碎域还是渐渐不平静起来。
没有办法,大家都有眼睛。
那个强大的世界迫近,一开始是没有征兆的,但离着期限越近,各种征兆越发明显起来。天空越来越阴沉,地面时不时微微震动,河流或断流或横溢,蛇虫鼠蚁惶然乱窜,草木开始枯萎,连人走路的时候也会感觉比以往轻飘,更别说在碎域夜晚的时候已经能隐约看见天空某个黑压压的影子,种种征兆都让稍有见识的人心中闪过几个字:“末世将至!”
遇到异兆,飞禽走兽会慌乱,人也会慌乱。稍微有点能力的人就开始四处乱转,发动人脉,只求一个消息。天魔那边且不说,人类这边,就连朝廷都来剑廷询问情况。
是的,人间帝王其实一直可以和碎域的高层通消息,按照人间和碎域的默契,双方平时各不统属不说,人间应当举物力人力支撑前线,而碎域也应该不干涉人间政务,尊重人间帝王,有大事要和人间通消息,甚至必要时配合祭祀的要求显圣。在人间王朝的稳定期,这种默契是能运行良好的。
然最近几十年人间王朝走向没落,已经无瑕支援前线的事,但前线此时早已立住了脚跟,各种发展比人间还强,近水楼台获得大量对面和虚空中的资源,更别说几乎源源不绝的剑种了。本地的剑客一代一代成长,其实已经不需要人间支援,也就趁机抛开了和故乡祖地的联系。但因为没有必要,所以也没有产生什么剧烈矛盾或者公开翻脸。
不过人间皇帝依旧握有和剑廷联络的渠道,一般不会启用,而现在正是不一般的时候。这时候剑廷才想起来,这种关键时刻,人间不能乱。一旦乱起来,灭世还罢了,若是没灭过后还要花费好大的代价来平乱,于对抗天魔、虚空生存等后续大计也无益。
于是剑廷也就是太阳廷做主,往人间派去使者解释,并要求人间朝廷协助上下稳住局面,不要给已经混乱的前线添柴火。为此剑廷也打破了某种潜规则,派了几位老成持重的剑侠下去帮助稳定人间局势,倒不是要插手王朝兴替,而是警告那些不听话的小势力,这当口给我老实点儿,过了这阵凭你们闹到天上去也没人理会,这个时候敢乱动我就打了!
这时候,危色出来请求加入这支出使的队伍,回人间报信,主要是回云州报信。他这个要求是自己提出来的,并不是汤昭帮他说的。此时汤昭已经随着卫长乐去了秘地,准备长阶剑法去了,危色是独自留在这边太阳廷的。剑廷以为危色是在上面待不住了,回老家报信之余,也相当于回家休息了。看在汤昭的面上,自然无人阻碍,就让危色搭着公车回去了。
他们哪里知道,危色回去真的有重要使命,是关系到世界安危的重任。他必须回去补上时间循环缺失的那一环。
要知道,危色才是开启这一系列大事的关键人物,他是先到了未来,又被高远侯送回了过去,把未来的消息带回过去,才有了如今的一线生机,但未来,也就是现在,高远侯一个在云州偏僻之地修养的老太太,又是如何有详尽准确的情报,能让危色毫无偏差的带回去的呢?
那当然是有人告诉他的。也就是现在的危色要去告诉高远侯,告诉从过去来到的危色需要带回过去的消息。
如果危色不走这一趟,时间逻辑不能闭合,可能会发生不测的事,谁也不会想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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