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铺的芬格尔也屏住了呼吸,倒不是在认真听顾谶的回答,而是被大把的美钞刺激得有点热血上头,呼吸短促,所以这家伙已经蒙上了被子,在被窝里拱成一团捂嘴狂笑。
顾谶躺姿没有丝毫变化,眼神定定得有些发愣,“没有。”
路明非疑惑挠头,“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明明吃不了辣也不饿,但还是会去吃超辣的石锅鱼吗?”顾谶反问。
“呃,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其实想说,本来很哲学的话题,突然就变得接地气起来了,而且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顾谶轻轻笑了下,“就是因为想去啊。”
路明非一愣,听明白了,是因为没有原因。就像他刚刚问的那个问题,没有担心过会死就是没有担心过,根本没有理由。
被子还是没有盖住芬格尔的笑声,这败狗嘎嘎笑得像一只被捏住脖子的老鸭子。
路明非就翻过身,朝床板踢了一脚,大概踢得不重,上边那混蛋没有半点反应。
“我再跟你说个八卦。”他对着手机里说:“你知道曼施坦因教授和古德里安教授为什么是一对死党吗?”
顾谶说:“因为他们出自同一个精神病院。”
“你怎么知道的?”路明非惊讶的同时还有些挫败,这消息还是不久前芬格尔跟他说的,他还想跟顾谶显摆来着。
“我是教员啊。”顾谶理所当然道:“而且你大概不知道,老富其实也很八卦。”
“这样啊。”路明非干巴巴地笑了笑。
他此刻的感觉,就像是学渣从老师那里听来了某道数学题的解题思路,然后想跟好友分享一下,结果发现他早就知道了,原因是他有私人家教。
“那你知道凯撒入学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他也不服输,你有八卦教员,我有败狗师兄,大有比一比看谁对卡塞尔的小道消息了解更多的架势。
而且他觉得自己稳赢,因为再废柴的人也有一项优点,比方说芬格尔连续当了七年新闻部的部长。
但马上,他就听到顾谶说:“说的是‘你们可以挑战我,但我已经准备好了要嘲笑你们’。”
路明非‘嘶’了声,隐隐抓狂,“心理学教员到底有多八卦,他不研究心理改当狗仔了吗?”
“师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芬格尔从上铺探出头来,一脸严肃,“你这么说,我很可能会怀疑你是在贬低狗仔。”
路明非捂了捂脸。
顾谶说道:“这不是老富跟我说的,是逛论坛的时候看到的。”
“你还在网上搜凯撒?”路明非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芬格尔晃了晃床,替顾谶做出了解释,“这倒不必老顾去搜,凯撒跟楚子航承包了守夜人论坛一半的热度,每当新生入学,学生会跟狮心会里负责拉人的小伙子们就会发帖。”
“什么帖?”
“给新人科普他们的会长,以示加入他们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我当时怎么没看到?”路明非疑惑。
“那当然是因为我删帖了。”芬格尔笑容灿烂,“不然谁还看我的帖子?”
“……”路明非。
虽然离谱,但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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