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有两秒钟的无话,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接,让他打好的腹稿有些使不大上了。
但路明非还是体贴的,或者说他根本没多想,而是尝试从这个看起来跟自己属性差不多的师兄身上打听情报。
“师兄,你几年级?”
“八年级。”
“……”
这话一出,连顾谶都不禁高看了他两眼。
芬格尔笑呵呵的,浑然不觉,“其实是四年级,只不过我留级了。”
路明非试探道:“连着留了四年?”
“嗯...”芬格尔有些深沉。
“嘶...”路明非对自己的未来更感到揪心了。
“那你应该坐过很多次这列火车了。”顾谶问道:“它什么时候来?”
芬格尔心底狐疑,你一个加图索家族安排的人,会不知道这趟火车的原委?不过他又猜测对方或许是为了借自己的嘴来说给路明非听,当下觉得这份细致和谨慎跟自己有的一比。
“虽然我每个学期都坐,但还真不知道时刻表,而且这火车站里也没人知道。”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态度就像每次坐车都是来这死等一样。
路明非叹了口气,其实也对,这家伙都能连续留级四年,还有什么能指望他的?
“不过只有阶级低的人才会等车,高等阶级的都是车等你。”芬格尔说着向往的话,语气里却并不向往。
“阶级?”路明非觉得听他讲话还真是开眼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坐个破火车还分阶级吗?
“你还别不当回事儿,阶级高的学生有一些特权,学院的资源会优先向他提供,比如派车。”芬格尔的儿化音也是相当溜,但话里也侧面说明了他们在等的这列火车,是只为学校服务的。
路明非‘啊’了声,懂了,合着他到底是没走出所谓贵族的圈子啊。而他并不以此为荣,反倒觉得格格不入。
“那你读了八年,阶级还不高吗?”他一时反应过来,对方也是在等车。
芬格尔就摊摊手,“实不相瞒,我现在正挣扎在退学和补学分的困境中。”
这边路明非跟新朋友胡扯闲聊,顾谶偶尔喝一口果汁,许是觉得不够甜,就剥开颗水果硬糖丢进去,在那轻轻摇晃着,像是搅咖啡。
“你身上一直装着这么多糖吗?”路明非好奇道。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之人的兜里总能抓出几块糖来,软糖居多,然后是各种口味的水果糖,普通的透明包装,但好吃。
“也没多少。”顾谶捏着糖纸,轻轻笑了下。
也许,是为了在肚子饿了去吃饭的路上,可以随时能吃口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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