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把目光看向了第四个酒杯,还没来得及动手,宁缺就一把把她抱住,另一手将那酒杯端起。
“喂,我说你够了啊,少爷都还没喝呢。”
他有些尴尬的看着方谦和朝小树,道:“这是我家的小侍女桑桑,天性是活泼了些,嗯嗯,对了,我叫宁缺,以后方老板还要多多关顾啊。”
说着,他便把手中的酒饮尽,神色也是露出了丝丝享受,那清冽甘甜的滋味仿佛真的能够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不愧忘忧之名。
方谦看了看还在不断挣扎的桑桑,微微一笑,“很可爱的小侍女,我倒是有点羡慕你了。
不过你找我照顾可就找错人了,我旁边这位朝二哥可是整个临四十七巷的东家,这才是真正的土财主。”
朝小树淡淡一笑,没有多言,他发现,他的这几个租客真的都很有趣。
又聊了几句,离开时,朝小树直接给宁缺减免了一年的房租,对此方谦表示很是不满,因为他昨天见他的时候可没有说过减租的事情。
对此朝小树也有解释,他五百两都留下了,还给你减房租?真是长得很美就不要想得太美。
长安城下了一场雨,下了很久,一连四五天,淅淅沥沥绵绵不绝,似是没个尽头。
这也让宁缺和方谦的铺子本就惨淡的人气更加凄凉,那新搬出来没多久的忘忧阁的牌子若是换成遗忘想来也十分应景。
偶尔也有个别躲雨的人进来,可拿个二两银子都费劲,连宁缺都看不上的客人,如何买得起方谦那里五百两一壶的酒?
不过,纵然他们出得起银子,方谦也不会卖,他的酒,只给他看得顺眼的人喝,当然,看的顺眼也是要掏钱的,他那里从来没有免费的说法。
后来两家倒也慢慢熟悉了起来,毕竟一条街就他们两家铺子,还是邻居,再加上方谦本就有心,自然容易相熟。
而在桑桑知道那是五百两一壶的酒之后,就把之前方谦用来换字,如今只剩下半壶的酒严严实实的藏了起来。
在她看来,这可不是酒,而是实打实的银子,一定要藏好才行。
不过,待在铺子里时间久了,主仆二人也是憋得慌,于是便想着关了铺子出去走走。
走之前,宁缺看着躺在椅子上颇为悠闲的方谦顺嘴问了句:“方老板,呆这么些天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一起出去走走?”
桑桑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两只乌溜溜的眼睛满是火热的盯着方谦身后的那几壶酒。
方谦看的好笑,道:“那倒不必,一会我也有点事情要做,你们去吧。”
宁缺拉了一把桑桑,“走啦,你看你眼睛珠子都快掉了。”
桑桑撇了撇嘴,依依不舍的闭上了眼睛,任凭宁缺拉扯着她慢慢走远。
方谦看着俩人渐渐消失在烟雨中的身影,缓缓的伸了个懒腰。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出去活动活动好了。”
说着便起身慢慢的将腰间的木剑系紧,撑着一把油纸伞便慢慢的向着巷口走了过去。
远处,一名黑脸汉子被数十名浑身劲装的大唐羽林军追杀。
这汉子身手不错,虽然被十倍于几的敌人追杀,但却毫不慌乱,甚至还隐隐有能够走脱的可能。
如果只有这些羽林军,也许他真的能够跑掉。
但,在那不远处,还有一名剑客,一名来自剑阁的剑客。
或者说,一名剑师,一名,洞玄境界的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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