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员外这番哭诉,县尉段知言回道:“既是这般,那某等现在去你府上,调查汝妻郑婘,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正背后凶手。”
王员外一脸难色,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见他不说话,段知言又追问了一句。
王员外终于点了点头,轻叹道:“唉,也罢!虽说要为亲者护,但法不容情,某身为一家之主,又岂可以个人情势来抗国家法度乎?”
段知言脸露欣慰之色,还未说话,一旁的李夔却又上前一步,言道:“段公,李某心下,尚有疑问。去审问郑氏一事,且先等一等。”
“李夔,你还要等什么?”
“段公,你且先跟王员外回去,某要与方炼二人,带上几名不良人,再去山上走一遭,看看这陈三窜逃的路线,究竟是何样的,顺便再找找更多的证据。”
段知言沉吟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请示:“好吧,那你们快去吧。某就先与王员外一道先行返回。”
“是。”
接下来,李夔与方炼二人,带上两名不良人,重新上山,一道从山道上一路行去。
李夔看到,这一路上,山道蜿蜒曲折,草深林茂,又兼刚刚下雨,地面泥泞不堪,却是十分难行。
李夔率先走在最前面,而跟在他后面的不良帅方炼与三名不良人,俱是一脸不耐烦的焦燥之色。
看得出来,在得到了陈三尸首后,他们对李夔此番举动,颇为不解。
“李夔,陈三尸首已获,我等再去沿山探查其窜逃路径,是否多此一举?”不良帅方炼皱着眉头问道。
李夔沉声道:“陈三之死,尽是那吴管家一已之言,多有存疑之处。我等若不调查清楚,只恐会遗漏真正的细节与证据。此番上山寻找,就是要把陈三之死的全部证据,尽皆找齐,方为妥当。”
听得李夔此语,方炼等人亦是无话,只得尾随他一路攀爬上山。
此时,毒辣的太阳又重新出来,但这条山道却犹是十分泥泞难行,每踏一脚就深深陷入淖泥之中,令方炼与一众不良人,皆是苦不堪言。
而同样腿上糊满了泥巴的李夔,虽然亦是走得十分辛苦,但却是十分坚定地继续前行,不知不觉中,反倒成了这一众人中的主心骨。
在经过了一段艰难跋涉后,李夔一行人,看到了先前家丁们所见过的那座破庙。
“走,去这座庙里看看。”李夔立即下令。
一行人在李夔的带领下,来到这座破败荒颓的古庙前,只见此庙历久年深,门户倾倒,招牌掉落,长满了苔藓与杂草,有种在风中摇摇欲之感。
而李夔立即发现,在这庙门旁边,竟有一名口鼻歪斜邋遢不堪的乞丐。
李夔心下一动,正要上前,向这乞丐盘问一番。这时,忽听得一声马嘶,竟是一匹颇为雄壮鞍鞯俱全的黑马,从破庙里得得而出。
李夔迅速上前,将马匹一把扯住缰绳。
“哟,没想到啊,这般破庙里,竟还藏着一匹这般昂骏的马匹呢。”一旁的方炼哈哈一笑,上去摸了摸这匹马的脖子,复对李夔笑道:“这匹马,莫不是先前那吴管家所言,是那陈三逃窜上山时,因马匹爬不上去,而丢弃在此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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