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夔的话,让二人又是一惊。
“李铺长,那某等接下来,却该如何行事?是不是要把上面的草皮,给全部挖开来看看?”老关头立即追问。
李夔却摇了摇头。
“不必了。某等此行,已然将事情调查清楚,若在此擅动草皮,反一被人发现,反有画蛇添足之嫌。毕竟,某已不再负责调查此案,接下来,就是官府他们的事了。某等且径回崔家头里便是。”
李夔一语说完,率先掉头离去。
刘吉平快步赶上来,犹豫着对李夔问道:“李铺长,此处机窍如此隐密,官府这帮差人,只怕是未能顺利找到呢。”
李夔微微一笑:“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官府接下来要如何行事,又岂是某一个小小的武侯铺铺长所能过问的。既然某已被他们先罚俸三月,又赶回崔家头里闭口思过,还是如吉平你之所说,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却是最好。”
他一言既罢,掉头离去,再不回头。
后面的刘吉平与老关头虽然嗟叹不已,却也不便多言,只得跟着他一道离去。
不过二人都没有注意到,从山腰下来的李夔,嘴角泛起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接下来的两天,平淡如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李夔本人,亦是呆在武侯铺中,哪也没去。
每日里除了看看老头头训练村中青壮,就是瞧瞧刘吉平整理文稿或统计全铺的钱粮文簿,倒是悠哉无事得很。
但在第三天清晨,李夔等人刚刚起床梳洗完毕后,崔家头里之外,便传来了绵密又急切的马蹄声。
在村头哨怕巡查的一名青壮哨卒,向武侯铺急急跑来,一见到李夔,便急急禀报:“报!李铺长,村外来了大批军兵与不良人,由数名大官儿带着,正欲来见铺长你呢。”
“哦,是么?”
李夔略一沉吟,嘴角便浮起一丝微笑。
他转过头去,对老关头与刘吉平笑道:“既然有大官来了,咱们这些做下属的,怎么也不能失了礼数呢。你二人速速换好官服,随某一道出迎。”
老关头与刘吉平二人齐声应喏,立即与李夔一样,换了不良人所穿的黑色苎麻折领袍,一齐从武侯铺门口出迎。
他们一出铺门,便遥遥见到,果然有多达数十人的队伍,正向武侯铺急急行来。
这其中,有穿着常服的官员,有披着铁甲的军兵,有身着苎袍的不良人,各人神色俱是匆匆,目标却是一致朝自己奔行而来。
快到武侯铺时,那些军兵与不良人俱留在坡下驻守,仅有四人继续从坡道策马疾马,向李夔等人奔来。
“哟,竟是韦县令,段县尉和方帅,但中间那位,却是……”
刘吉平眼尖,他看得出来,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不良帅方炼,后面并辔而行的,则是县令韦叔澄与县尉段知言。而但被县令与县尉二人,拱卫于中间之人,却是谁呢?
李夔的目光,亦是全部集中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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