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没多喝,三个人喝了一瓶本地产的特曲,酒是勾兑的,傅松喝不惯,只喝了二两,剩下的都进了傅扬和李茂才的肚子。
傅扬一喝酒就脸红,晕乎乎地回家睡觉去了,约好了晚上去他家里再聚。
李茂才酒足饭饱,敞着怀亮着白肚皮打道回府,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傅松打猎注意安全,离水远点。
杨巧兰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叹气:“你倒是吃肉了,也不知道你二哥有没有肉吃。”
一句话差点把傅松噎死,二哥是老娘的命根子,他这个老幺在杨巧兰眼里跟闺女差不多。
“那你怎么不喊二哥过来?”傅松上辈子对老娘的偏心习以为常,现在更是风轻云淡。
“你二哥出去学习了,刚走没几天,说是去松江,松江知道不?大城市,老鼻子大了。你二哥就是有本事,老三,你得加把劲儿啊……。”
傅松一头黑线,他总算明白了,老娘这是当着三儿子的面炫耀二儿子有出息啊!
二哥傅冬高考落榜后去当了两年兵,退伍返乡在公社的电影队工作,去年年底老队长退休,他升任电影队队长。
电影队的工作是个肥缺,电影队的队长更是村主任们拉拢腐蚀的对象。
公社电影队主要干什么?下乡放电影,八九十年代农村晚上的露天电影,就是他们负责的。
一个乡镇少则三四十个村,多则八九十甚至百十个村,电影队就一台播放机和一台发电机,每天放一场,轮一遍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三四个月。
都想让自己村先睹为快,那么哪个村先来?
还不是电影队队长一句话的事儿。
后来电影业改制,电影院由事业单位转型为企业单位,傅冬以为机会来了,不顾一切地一头扎进去,承包了镇上的电影院,没几年就赔得底朝天,欠了一屁股债。
这就是杨巧兰口中最有出息的二儿子,不是傅松说风凉话,他承认二哥聪明,但唯独眼光不好,做什么赔什么。
电影院黄了后,傅冬买了机器私自淘金,刚开始赚了不少,后来被罚得差点扔下老婆孩子跑路。
再后来种桃树,没想到市场风云变幻,又赔了。
一直折腾到儿子上高中,傅冬才算消停,放弃了发财梦,老老实实地出去打工。
上辈子傅松为这个亲二哥操了不少心,不过看在大侄子的面上,傅松一点怨言都没有。
为什么?因为大侄子牛逼啊!04年高考考了沐城市理科状元,真给他这个叔叔争脸!
大侄子是86年农历正月阳历二月生日,算算日子现在应该已经在二嫂的肚子里了。
傅松重生后一直蹲在沐城,不敢打电话,不敢发电报,不敢写信,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怕自己的小翅膀把大侄子给忽闪没了。
“我去二哥家看看。”
“家里没人,你二嫂怀孕了,你二哥走后回娘家去了。”
“傅蕊呢?上学在哪吃?”傅蕊是二哥的大女儿,傅松的侄女。
“跟你二嫂在一起,上学也去那边吃,眼不见心不烦。”杨巧兰重男轻女,孙女爱上那上哪,不过来还省饭呢。
傅松懒得再说什么,正要回屋睡觉,却被杨巧兰一把拉住。
“有对象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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