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好似没有听到张无忌的话,自顾自得打扫着。
张无忌双手抱胸,笑问道:“阁下以千里传音引我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老太监一开口张无忌就听出这是个老阴阳人了。
“年轻人,皇宫大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走错了路是会要命的!”
张无忌依靠在庭院门口,笑着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天下似乎也没什么我不能来去的地方。就算有,也不会是这能让我如入无人之境的皇宫。”
“年轻人,自信是好事,你小小年纪能有这样一身武功着实令人惊艳,只可惜……”
张无忌顺口问道:“可惜什么?”
老太监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缓缓转过身来,却并不如张无忌猜测的那样,会是一张苍老,皱巴巴,如同晒干了的核桃一样的脸,反而是一张雌雄莫辨,皮肤细腻如玉的脸。
若不是他头上的白发,眼神中的寂寥沧桑暴露了他的年龄,可能还真会让人觉得这不过是个患有早衰之症的年轻人。
老太监邪异一笑,说道:“只可惜你家人没教好你!”
话音未落,张无忌就感觉声音从自己背后传来,黑暗的巷道里忽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搭在了张无忌的肩膀上。
这时,张无忌耳边传来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你说对不对啊?年轻人~”
若是换了旁的人,此时只怕已经吓尿了。
盖因还从未有人听过或者见过这般如同鬼魅一样的功夫,而且还是这样的环境下,便是有人被吓死也不足为奇。
但可惜,他遇到的是张无忌。
老太监并没有从张无忌身上得到一丝一毫意料之中的快感。
张无忌直接反手抓住老太监的手腕,腰身微微一躬,直接就是一个过肩摔。
“对你妹啊!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哎呦,吓死宝宝了!”
张无忌摔完才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拍着胸口,一副“宝宝怕怕”的样子。
而老太监却全程都在懵逼中。
刚刚他想抽手没抽出来,那擒住他手腕的手好似金刚箍一样,根本难以撼动,而他想要做出反击,人却已经被狠狠摔在地上。若非他在落地前赶紧调转真气护住内脏,这会儿他只怕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老太监静静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他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敢动,因为少年的手正捏着他的脉门,只要他有任何轻举妄动,他相信他会在瞬间去世。
当真是试试就逝世。
少年却大大方方地松开手,蹲下身子看着,笑眯眯地说道:“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
“朋友,有没有兴趣跟我混啊?管吃管住管破碎虚空的那种。”
前面半句话老太监没听进去,但是后面半句话他听得仔仔细细。
“破碎虚空?”
老太监微微有些吃惊,但却十分狐疑。
“哎,你那是什么表情?信不信我直接送你飞升?”
“……”
老太监沉默了。
他能感觉到眼前少年的气息,也能察觉他此刻的姿势一身都是破绽,但他却没有出手。
他有一种直觉,无论他怎么出手,从什么角度,以什么不可思议的武功出手,他都不是少年的对手。
这种感觉来得很奇怪,但却让他无比忌惮。
见老太监没说话,张无忌就自己说了。
“破碎虚空,也就是道家说的羽化飞升,武功到了你这程度应该能感觉到那种桎梏了吧!无论你再怎么努力,你的武功也不可能再有寸进了。”
老太监听闻心中了然,对这个脱线少年的话又信了三分。
“因为天地不允许了,那就是所谓的桎梏!正所谓浅水养不出真龙。若想要再有所寸进,就只能打破原有的规则,开创新的道路,或者去到更广阔的天地中,这就是所谓的破碎虚空!”
老太监听闻后,喃喃自语:“难道是所谓的仙界?”
张无忌道:“仙不仙界我不知道,但佛家有言三千浮屠世界,却是存在的。若是能去到更广阔的世界中,未必不能续接前路,即便是重塑身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最后的话,张无忌明显已经是赤裸裸的引诱了。
但他的话也给了老太监新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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