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抬头看着南华,小心地询问着:“你真的要报答我?”
“那是自然,要是没有你这顿饭,我恐怕刚才就死过去了,自然是要报答你。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南华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了下自己狼狈的样子,有些尴尬地说不下去了。
韩枫看了南华一眼,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此时南华的道袍已经破烂不堪,说是衣不遮体都不为过,哪里还能拿得出什么东西给他。
唉,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有系统不给好东西,得个鸡肋的护体法器没什么用。
遇到仙人,也是个落魄的,自己都只剩半条命了,还能给我什么东西来报答,也就是动动嘴了吧。韩枫内心无奈地叹息着。
“算了,老仙人,不过是一碗剩饭,吃就吃了吧,不用说什么报答了。”韩枫向南华摆了摆手,横竖也得不到好东西,又何必让一个老人家为难。
“你当真不要报答?”南华似乎没想到韩枫会放弃自己来报答,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
“真的不用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是先好好休息调养吧。可惜我只有这碗剩饭,也没有其他东西给你吃了。”
“真是想不到,你这个小乞儿,却如此心胸豁达,倒是和当初张角初遇我时很像……”南华说到这里,似乎触动了心事,神情黯然了下来,也不再说话。
南华这句话,也勾起了韩枫的好奇心。毕竟对方是仙人,又是张角的师父,现在正是黄巾军席卷天下的时刻,他如何会落魄成这个样子?
“老人家,你为何受如此重的伤,又怎么会到这里的?”韩枫忍不住开口询问着。
南华看着韩枫轻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人。汉室衰微,宦官当道,搞的民不聊生。我修行多年,本已不谙世事,但又不忍黎民受苦,所以才出山,想寻一名传人,将毕生所学传授,让他拯救万民于水火……”
“遇到张角之后,我以为他就是那个心地善良,心系苍生的人,我就将我的修行秘法《太平要术》传给了他。”
“他学成之后,起初倒是悬壶济世,行医救人。可随着他的仙术越强,再加上众人追捧,野心也越来越大。先是创立了太平教,收徒传道。”
“十几年的时间,他的教徒越来越多,遍布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徒众达数十万人。”
“张角也开始沉迷于众生的参拜和景仰,竟然认为自己是可以替代汉室王朝的存在,喊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准备起兵造反,自己做皇上作威作福。”
“我知道他的打算后,也是数次相劝,希望他不要肆意妄为,挑起战火,让平民百姓遭受战火荼毒。没想到他却一点没有悔改之心,表面上对我依然恭敬顺从,暗中却开始对我动了杀心……”
“难道他还敢弑师?老仙人你那么大的本事,难道还斗不过他?”韩枫虽然对三国演义的故事比较了解,但是南华老仙在演义中只是出现了一下就不见了,到底是什么结局,无人知晓,韩枫也没想到,他竟然是遭到了张角的暗杀……
“若是正面动手,我自然是不惧他。但可惜这狼子心肠歹毒,趁我闭关修炼时发动偷袭。我修炼消耗巨大,又没有防备,才着了他的道。若不是恰好天降大雨,让我可以借着雷电之力逃遁,只怕早就命丧当场了……”
南华说到这里,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韩枫赶忙上前搀扶,帮他轻拍着后背。
南华在剧烈的咳嗽中,连着吐出了几口鲜血,气力大伤,才暂时停止了咳嗽。
韩枫关切地劝说着:“老仙人,你先不要说了,快休息一会儿。”
南华缓了片刻,气息慢慢平稳下来,向韩枫摆手解释着:“这雷遁消耗太大,我被张角突袭,又失去了护体神功,再加上被雷电烧灼,已经是内外俱伤,命不久矣了。”
韩枫听南华说到自己要死,神情也忍不住黯然了下来。南华本是心怀天下的善人,却落得这个结局,确实是让人为之惋惜……
南华从韩枫的表情看出了他的心事,豁达地一笑:“人固有一死,不必挂怀。我闭关之前,需要辟谷三日,不得进食。也多亏你刚才一饭之恩,我才能稍有恢复,对你说出这许多隐秘的过往……”
“你我也算是有缘,老夫临死之际,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应?”南华看着韩枫,一脸期待地恳求着。
韩枫知道老人这个时候的恳求,必定是非常重要的大事,赶忙回应着:“老人家,你说吧,虽然我没有什么能力,但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尽力去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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