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郊外,乱葬岗。
霍晚晚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乱葬岗,乱葬岗起码还有个葬字,这里尸体也就随便一扔。
任由乌鸦,野狗嗫啃而食,或者某些生活不下去的, 连死尸都不放过,过来摸上一摸看看能不能发点财的乞丐闲汉。
也不怕染上恶疾。
有乌鸦飞掠而起,嘶哑的鸣叫声像刮着人的耳膜。
夜幕之下,暴晒了一天的乱葬岗臭气熏天,散发令人作呕的尸臭和腐烂臭水沟的味道。
有穿着破烂的流民,乞丐注意到一个小姑娘居然出现在此处,眼中带着各色异样的光。
霍晚晚穿着不算太高贵, 但干净淡雅的黑色小裙子, 挽了个小丫头一样的发髻, 脸蛋精致可爱,眼睛宝石般明亮,小巧的嘴巴和鼻子,还有奶白色的肌肤夜间比月华还要皎洁,裙子下面双腿匀称嫩白,少女的腿并不比成熟女子要圆润诱惑,只会想握在手里细细把玩,踩着露出脚趾的小凉鞋,几个脚指头排在一起粉嫩可爱。
他也注意到附近许多流民,没有在意,只是一直在这里寻着些什么,偶尔还用手去翻一翻尸体,一点也不嫌脏,但是小姑娘力气太小,所以看起来很费力。
这样一个在这个臭气熏天的乱葬岗出现如此一位姑娘家,而且看起来像是捡尸讨食, 对方仪态和姿色,让这里的流民想到那些大家族失利后, 族中女子尽数被拍卖场中,由那些大人物好似战利品一样买下来的大小姐们。
那些昔日的贵女,沦落那般境地之后,他们这些低贱之人,恨不得用最卑劣的想象力去意淫过去高贵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女会成为怎么样的玩物。
是依旧穿着洁白的长袜和手套,坐在上面恨不得把腰扭断,亦或者如狗一样趴在地上,舔着过去最看不起之人的脚趾头?
那些高贵的女子们,正如此时此刻,这位同样来乱葬岗跟他们一同捡尸体的娇滴滴的少女。
他们眼中冒着淫光,不禁凑了过去。
霍晚晚想擦把汗,但是手脏兮兮的,挽起袖子露出白嫩纤细的胳膊抹了把额头。
她看到周围慢慢靠近,散发着恶臭的男人们。
“小姑娘,那么晚了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
“还不回去呀?这里可是很危险的。”
“娘的说那么多干嘛,我第一个爽!”有人面露凶光伸手就要抓去。
霍晚晚想了想,这可不算她主动闹事的。
……
月亮已经出来了, 乱葬岗中一片繁忙,男人沉重且没有意义的叫声从喉咙深处发出来。
所有人动作看起来僵硬, 但是动作幅度很大, 十几个流民如今不断扒拉着垃圾堆,找到一副尸体就扔到一边。
还有一个衣服看起来比较干净的流民,四肢着地,背拱了起来,穿着黑色小裙子的霍晚晚坐在他背上。
裙子一直遮到膝盖,并着腿,只有脚尖刚好触地,脚后跟浮空,看起来贤淑温柔。
不一会儿,所有人动作停了下来,因为她要找的人,不对,她要找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一个神志不清的流民扛着一具只能看出人形的东西过来。
一个月了,或许是微不可闻的力量曾经残留在她体内,肉体没有腐败,但是死前宛如干尸一样的惨状还是令人感到恐怖。
尸体过去应该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身上穿着碎花小裙子。
其实这是苏小荷最喜欢的小裙子,布料和做功都是上乘的,平时根本不舍得拿来穿。
哪有女生不喜欢漂漂亮亮的呢。
但是她现在像是干枯的柴火棍,上面套了那条她生前最喜欢的小裙子,昔日嫩滑的肌肤如今干如书皮。
“真是个傻子。”
霍晚晚眼中神色莫名,她们八柱神之间没有多亲近,她也不是想为雪灾报仇,或者专门来给这傻子收敛遗容的。
好吧,只是顺便,毕竟一位自己认识的女生如此暴尸荒野,她心情也不爽快。
一群人跟在霍晚晚身后,一直走到城外郊。
在霍晚晚的控制下这群人扒拉出一个坑,草席铺卷这枯枝一样的身躯,随后放在坑中,覆土掩盖形成了一个小山包。
一个流民找来块木板,在上面刻下字。
她今日来,只是想回答那日苏小荷那日的问题的。
‘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天那迷茫的小姑娘问了这么一句,霍晚晚当时没有回答。
少女嘴角动了动,忽然笑了,乱葬岗的风好像因为小姑娘动人的笑颜而停顿住:
“你是苏小荷,只是苏小荷而已。”
迷茫的,不止苏小荷,这个答案,不止对苏小荷。
木板上,刻下了证明这里埋下的人是谁。
斗罗大陆与深渊位面、八柱神之间的战争,雪灾,冬之死,唯一战死者——苏小荷。
……
史莱克学院。
他在说什么,什么孩子?
恋红尘先是呆滞了一瞬,然后感觉心中平地生雷,轰得她耳鸣。
她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少年,对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怎么会?
他在外边连孩子都有了?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破碎,恋红尘眼中带着雾气看去,看到那张带着真诚和歉意的脸,却感觉一丝陌生。
“孩子是没错的,虽然可能我也没做好准备,但是还是先生下来吧。”
“你,你跟谁有孩子了?”
恋红尘几乎用尽力气才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分不清是质问还是心碎。
玉鳞之眉头一皱,有点看不明白小炮仗这是什么反应。
“你啊。”
他很自然地道。
恋红尘:“??”
大起大落之间,她感觉塌下来的天,又顿住了。
她先把乱糟糟的心情收拾了一下,然后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迷茫。
恋红尘又试探了一番,才确定是玉鳞之好像误会了什么,而且这误会还不小。
二人蹲在史莱克学院校道边,又在那手舞足蹈沟通了一阵,一直到月亮出来高挂于天。
天赋再高的人,也没有生而知之的道理,都是通过后天学习才能了解世界的运转。
玉鳞之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
这要从每个人的成长环境说起,玉鳞之的成长环境中并没有那些教导两性知识的人。
不对,还是有一个的,那就是千仞雪。
他对两性概念的认知,基本上都是从千仞雪那里学来,而且还是小时候最崇拜的人告诉自己,这样他对这件事的概念有根深蒂固的影响。
反正此时,玉鳞之一脸若有所思,感觉有一个新世界的大门摆在那里,等着他推开。
但是他也不知道这扇门背后会有什么景象。
而恋红尘则是脸红扑扑的,心脏乱蹦蹦地跳着,毕竟她只是个还未出嫁的大闺女,跟男生聊这些话题实属不害臊。
只是一直以来,鳞之对她都从来没有动手动脚,也没有表现出对心爱女孩子该有的欲望,就是那种肉欲完全没有。
感觉就像对自己很亲近了,却一直没有跟自己有过分亲昵的举动。
原来不是他不愿意跟自己亲近,而是这家伙觉得就那样搂搂抱抱已经是最亲近的行为了。
他甚至不知道女孩子的身体有多少奥秘!有多少神秘的地方!
恋红尘脸越来越红。
是了,这家伙小时候就是这样,完全就是一块榆木疙瘩!
这家伙,完全就是没开窍!
还一直说自己多聪明,其实是个大笨蛋而已!
“所以,不是光亲嘴就可以有孩子的。”他若有所思地道。
“肯定不会啊!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啊!”恋红尘脸红扑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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