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说不定,自己等人已经是必死的局面,或许对方正是意识自己命不久矣,才不对自己发作。
这老家伙身份已经变成守地牢了啊。
显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安排这种苦活累活,说不定可以成为突破点。
“你恨我,但是你不能奈何我。”玉鳞之脸色平静,语句笃定,实则试探。
钟五咬着牙,咆哮道:“可恶的小鬼,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如今境地,不过没关系,再过四天,再过四天!我要亲自看着你被剁成肉酱!我一定会重新得到邪神大人的眷属!”
四天?
可以,看来还有四天时,玉鳞之琢磨着对方话中有用的讯息。
对方的脸在铁栏前不断贴近,神色有些癫狂。
而玉鳞之反而依旧云淡风轻,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牢狱之内。
虽然如今玉鳞之浑身血污,披头散发,造型上实在不怎么潇洒。
看着面前放大的脸,玉鳞之不屑地轻笑一声:“邪神?那种不入流的草头神,也就你们这群过街老鼠还信奉着这种东西。”
老汉闻言大怒,唾沫星子朝着玉鳞之飞溅而来。
“住嘴,邪神大人岂是你这种无知小儿可以置喙!邪神大人的伟大你根本无法想象,要不是邪神大人,就没有我钟五,是邪神大人赋予了我活着的意义。”
看着这一幕墙角那几个少年害怕得缩成一堆,连一直脑回路不同寻常的恋红尘也躲到了玉鳞之身后,露出个小脑袋看着这一幕。
隔壁几个牢房内也传来动静,有小孩子忍不住哭了出声,也有人靠在各自牢房前冷冷地看了过来。
全是六岁到十岁的孩子,数目近百!
玉鳞之闻言眉毛轻佻。
是邪神大人赋予他活着的意义?
听娘亲说过大陆有邪魂师这种存在,是专修邪法的恶徒,甚至连修炼的能力都是通过邪恶的仪式获得。
若是没错的话,这个老家伙应该通过不知什么途径搭上这个圣教,然后获得邪修的法门。
看那战斗经验和战斗机巧几乎为零,该不会是原本只是个普通人,然后通过邪修成为魂师的吧?
玉鳞之急速推理着已知的一切。
看着对方大喊大叫的行为,脸上皮肉的不自觉颤动,更像是底气不足,通过大声在给自己壮着声势。
因为这次他被打碎了武魂,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老汉自己也怀疑,他已经被组织抛弃了来守地牢,他不甘,但同时不敢质疑组织的安排。
“说得好听,可是你被我这样一个六岁的小家伙打爆了武魂,你已经是废人一个,你信奉的邪神又在何处?甚至你如今已经没有半点价值了,你信奉的邪神早就抛弃你了!”
玉鳞之字字珠玑,钟五脸色急变,张嘴欲要反驳,面前这个白发少年却再度出声:
“而且为什么你信奉邪神得到的力量,却连我这么一个才几岁的孩子也打不过,反而被我打爆了武魂?”
“你在日夜虔诚的,到底是邪神,还是你自己的欲望?”
“你诵咏的意旨到底是谁的恶念,你聆听的圣言到底是谁的痴妄,你追随的神迹到底是谁的残躯!”
“你得来的力量,是真实存在的,还只是被所谓的邪神蒙蔽了眼睛的虚幻?”
“明明你如此信任邪神,为什么邪神此时却抛弃你,明明你如此信任的邪神,赐予你的力量却连六岁稚童都无法击败,你,还不明白吗!”
一阵风从地牢大门外吹来,门缝的光正好打在玉鳞之身上。
黑色血污的肤色和银白的妖异长发相映,那风恰到好处将少年不加束缚的长发吹动。
玉鳞之每句话都敲击在钟五心头,牵引着对方的思维,让对方顺着自己的话不断陷进去。
“为、为什么?”
钟五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夫,甚至前半生都极度窝囊,此时被玉鳞之问得有些懵,一时忘了愤怒,脸上表情呐呐的,重复了一遍玉鳞之的疑问。
他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原因,他是如此虔诚,不该,不该是这样才对,肯定,肯定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为什么,邪神大人赐予自己的力量,为什么自己连一个大魂师都不是的小鬼也无法顺利制服。
“痴儿!”玉鳞之重重叹了一声。
“因为你信的那个邪神,是母的,遇到我信的这个公的就不行了。”
忽悠,这不就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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