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宫太子居住的地方,除了太子本人,还有谁想算计女主又能调遣侍女们?当然是那见不得光的白月光,她要让新来的太子妃知道,太子是她的,所以想办法将女主引去书房看见了那一幕。
赵伊月顽强道:“不用,我就在这里等。”
侍女官恭敬道:“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
赵伊月:“我就在这。”
侍女官:“娘娘是要违抗太子殿下吗?”
赵伊月:“是又如何?”
侍女官道:“娘娘刚来还不清楚太子殿下的脾气,若是忤逆他,就算是娘娘恐怕也不会好过。”
可真是好嚣张啊!
但按照这狗男主前期的脾气还真的会毫不留情地虐她。
考虑到这点,赵伊月道:“带路吧。”
在场的都是东宫的人,唯一从赵府带来的翠柳是个战五渣不说还负责监视她,孤立无援,怕痛怕死还怕冷的赵伊月含恨上路。
侍女官带着赵伊月一个人离开正殿,朝着偏殿而去,路上积雪虽被人清理过,这雪却日夜不停,白日清扫,到夜晚又是厚厚一层积雪。
赵伊月被带到无人看守的书房,听侍女官说:“就是这了,还请娘娘静等太子殿下到来。”
太子妃不发一言地进屋去,最后看见的是侍女官关门时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
赵伊月在心里呵呵两声后伸指戳着嘴角上扬:就他么你会笑是吧!
她心里默数六十声,深吸一口气后踹门而出提着碍事的裙摆在雪夜里狂奔。
再不跑就来不及啦!她才不要憋屈地躲柜子里听现场直播到天明!
侍女官就是欺负新来的太子妃脾气软不敢闹事,加上等会来这里的两人关系见不得光,所以偏殿的看守全都被撤了。
赵伊月也不识路,只知道离那破书房越远越好。
大概是因为方向感不好,赵伊月最后跑进了死路,周围漆黑,只有尽头处类似祠堂的屋里亮着点点烛火,在这寒风夜里坚强地燃烧自己不被熄灭。
风雪呜咽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捂了捂耳朵,又累又饿的赵伊月提着裙摆进了祠堂,过门槛的时候被绊倒摔在地上。
赵伊月摸了摸磕到的额头,认命地从地上爬起来,借着飘忽不定明明灭灭的烛火来到供台前,发现上边有不少好东西。
果脯,糖果,肉类,都是新鲜的。
赵伊月把蒲团拖到案台边跪坐下,双手合十盯着贡品们说:“不知道供奉的是哪位老人家,日后有机会一定双倍奉还。”
然后伸出渴望的爪子,开吃。
烛火摇曳的厉害,这祠堂的门似乎无法关上,夜风夹着雪时不时往里灌,却不见有积雪在里面。
因为太暗,赵伊月的注意力都在贡品上,没有发现供台上方挂着的画像,光线暗淡,画中景象也模糊不清,随着烛火摇曳时隐约能瞧见一只巨大的、金色的爪子。
“好冷呐。”赵伊月因吹来的寒风打了个冷颤。
不知是不是错觉,片刻后风声小了。
赵伊月咬着鸡腿起身试图把门给关上,却发现这祠堂根本没有门。
这太子很穷吗?一扇门都修不起吗?
赵伊月回头目光怜爱地朝供台看去:“等我有钱了,一定给您装扇门免受风雨之苦。”
供台上的两只烛火火苗正疯狂摇摆着。
画上的金龙视线透过烛火看见浑身鲜红艳丽的女人将它的贡品吃得一干二净,最后还舔了舔指尖,仿佛意犹未尽。
贪婪的凡人。
金龙缓缓合上眼。
赵伊月把手缩进衣袖中,紧挨着供台,背抵着墙壁,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取暖失败,刚吃完东西身体倒是热乎了些。
此时她睡意全无,就怕又有侍女官来把她拎回书房关柜子里被迫听现场直播。
发呆片刻后赵伊月觉得这样无聊下去不行,与其无聊发呆,不如找点事折腾折腾。
于是她去门边将门口的积雪堆出一个个巴掌大的小兔子或者小熊头,利用剩下的果核给它们贴上眼睛放到供台上。
赵伊月双手合十,抬首诚心道:“这是我送您的动物守卫,下次再遇上我这种偷吃贡品的就关门放兔子,或者放熊也可以,小偷一定会被可爱死。”
说着说着,她忽然注意到在火苗之上的是一幅巨大的画像。
光线明灭之下让画中那抹金色有几分橘红,赵伊月起身时视线从下往上,大画像最下方是繁华威严的大乾王朝,象征大乾权力中心的王宫之上盖着一只巨爪,有种悬而不落的感觉,此处笔锋充满杀伐之意,这只巨爪若是落下就能将整个大乾撕成碎片。
王宫云雾之上隐约可见那庞大、威严的金色身影,每一片肉眼可见的鳞片都如美玉宝石,垂落的龙须像是从又高又远的地方看那被夕阳光芒渲染的垂直瀑布,耀眼的同时也心生震撼。
在快要看见龙头时赵伊月忍不住眨眨眼,恍惚间感觉周遭也有了淡淡的雾色,那悬空在王宫之上巨大的龙爪肉眼可见的动了动。
动……了?
赵伊月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只巨爪乘着袅袅云雾从画中伸出停在她身前,赵伊月感到寒冷扑面而来,亲眼目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开始怀疑自己的神经为何如此坚韧,在这么一只捏碎她的脑袋宛如捏死一只蚂蚁般恐怖的存在面前竟然还能站着不动,而不是双眼一翻晕倒在地。
完了,这书里传说中脾气暴躁的守护神竟然是真的。
不仅是真的,我还当着守护神的面吃了它的所有贡品,它生气了,它要捏爆我的脑袋!
赵伊月的求生欲从恐惧中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正准备求饶,却见那龙爪往上一翻,四只爪爪微弯捧着掌心一捧雪。
她听见王朝的守护神说:“兔子,再捏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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