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娇在垂钓台陪着谢乌梅钓了七天的鱼。
每次忙完夜里入睡时谢乌梅都会给她奖励,抛开某些少儿不宜的感觉不谈,常年失眠靠药物才能睡着的柳娇在谢乌梅入梦后睡眠质量提升不少,睡得安稳,第二天醒来精神饱满,状态非常好。
谢乌梅在人形时就只抱着她闻一闻,偶尔被柳娇逗开心了再亲一亲。
柳娇逐渐摸透跟谢乌梅相处最安全的模式,那就是随便他。
他想干嘛就干嘛,目前来说这人对她没有威胁,唯一的爱好就是钓鱼,不分日夜的就住在这钓鱼台。
第一天柳娇还穿着那身嫁衣,可惜被谢乌梅吐的都是血,于是跟谢乌梅争取换身衣服。
向他提要求时得在谢乌梅心情好的时候,柳娇都选择谢乌梅亲完她后提,谢乌梅便招手唤来蓝蝶给她送上新衣服。
一天又一天,原本还挺空旷的钓鱼台已被数不清的吃穿用品填满。
柳娇觉得自己像是在外野游,好在垂钓台不远处就有温泉水,当她受不了谢乌梅吐自己满身血要洗浴时就会被谢乌梅牵着手去泡温泉。
明明只过了半个月,柳娇却觉得过了一年。
虽然每天早上醒来都感觉充满精神,但一整天都在忙着钓鱼,柳娇已经从最开始的嫌恶到后来淡定快速辨认人头是男是女。
柳娇以为她这辈子都要在钓鱼台度过了,今早醒来她在桌边捧碗喝粥时,坐在对面往杯子里倒茶的谢乌梅忽然说:“山下有宴会,想去吗?”
下山?柳娇没有犹豫立马就道:“想去!”
说完抬头才发现谢乌梅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谢乌梅把玩着手中茶杯,指尖有寒气溢出,杯身已有层薄薄的寒霜,他若有所思道:“可老爷不想去,你说该如何?”
柳娇舔了舔唇边粥汁,假装不知其意,淡定道:“这有何难,我代替老爷去就好。”
谢乌梅闷笑出声,将手中冻成冰的茶杯推给她,撞到柳娇手中粥碗发出清脆声响,他盯着柳娇笑道:“还真是个好办法,那就你代我去吧。”
柳娇想了想问:“是什么宴会?”
谢乌梅兴致缺缺道:“你们小孩子爱玩的。”
柳娇:“……”
她伸手碰了碰茶杯,冰霜已散,之前滚烫的茶水这会变得温凉,于是端起来放到唇边抿了口。
柳娇用他的话反问:“老爷,山下的小孩们也是蝴蝶精吗?”
谢乌梅嗤笑声:“你以为蝴蝶成精很容易?”
柳娇转了转眼珠,意思就是山下的谢家人不是蝴蝶精是人,也不会把他们惹恼了就放出红白蝴蝶来吃人,那她就放心了。
临近夜晚时分,盲仆来接柳娇下山。
刚换好衣服从屏风后出来的柳娇看了眼还坐在河边钓鱼的谢乌梅,今日不见他咳血,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柳娇悄悄问盲仆:“是什么宴会?”
盲仆恭敬道:“是谢三少爷的生辰。”
柳娇木然脸:“哪一个谢少爷?”
盲仆换了种说法说:“是夫人的三孙子。”
柳娇听后脸色十分精彩,脑子飞速转动理清关系。
谢乌梅的小孙子,也就是狗男主谢昼的三叔。
参考自己现在的心情,柳娇已经预见等会谢家人看见她代表谢乌梅来参宴是何种表情了。
“既然是老爷三孙子的生辰,不送点礼吗?”柳娇回头去看谢乌梅。
谢乌梅懒声问:“你想送什么?”
柳娇把球踢回去:“无论老爷送什么谢三爷都会开心的。”
谢乌梅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你叫他什么?”
柳娇:“谢三爷?”
没记错是第三个孙子啊?
谢乌梅侧首看她,似笑非笑地嗯了声,上扬的尾音却带着点狠意。
柳娇瞬间醒悟,从容不迫地改口:“无论老爷送什么咱们的三孙子都会开心的。”
谢乌梅让她过去,伸手勾着柳娇的脖子要她弯下腰,在她唇上亲了下后满意推开,靠着椅背散漫道:“你现在是我的人,别被一帮小孩子欺负,老爷丢不起这个脸,去吧。”
柳娇怔了怔,抿唇小声说了句我走了。
她还记着宅子里有阵法,很认真地跟着盲仆防止走丢,没走多久就看见了宅子大门,外边已有不少人在等着她,还有几名侍女捧着礼盒等在轿子一侧。
来接送祖宗去山下宅子的是谢二叔,平日大大咧咧的他收敛不少,站在马车前神情庄重严肃,却还是在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柳娇时脸色微微扭曲了下。
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柳娇对祖爷来说是妻还是妾,直到今晚三弟生辰,日常邀请祖爷下来一聚,却意外收到回复,说祖爷不来,但夫人会代替他出面。
一句夫人将谢家老老少少都听呆了。
这是承认柳娇是妻,不是妾,那身份待遇就完全不一样。
除了谢老爷,其余人称呼柳娇一律为祖母。
看着眼前长相精致的妙龄少女,谢三叔稳着心态,垂首恭敬道:“祖母。”
柳娇瞥他一眼,能面不改色地喊出这称呼,是个狠人。
谢二叔护送着她上马车:“宴会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今日家宴都是自己人,没有旁的。”
柳娇放下车帘时语气悠悠道:“谢昼也在?”
谢二叔听她主动提起谢昼眼皮一跳,远在钓鱼台却借河面窥探到柳娇一举一动的谢乌梅轻挑下眉。
“今日是他三叔生辰,肯定是在的。”
“是么?听说他快要成亲了,难得有空能遇见,我今晚可得好好恭喜他。”柳娇笑盈盈地放下车帘,满心都是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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