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俺!求求你!俺不想死!”青年说着一口陕音,哭的是稀里哗啦。
宁越却是不敢在拖延,看着燃烧的香烛,当机立断,扔下手中的兵器,背其这个黝黑的汉子,快速往鸿关冲去。
他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很矛盾,他明明没有任何能力去帮助其他人,却总是看不惯凄凉的场面。也许他能够轻而易举的拒绝别人的善意,却唯独不能遗漏自己内心最后的一丝怜悯。
要怪只能怪这个世道,强者为尊,弱者只能沦为尘埃,被人抛弃。
“谢谢你…!谢谢……谢谢…!”小跑的一路上,宁越背后的青年一直在不停的念叨,而宁越却是气喘如牛,汗流浃背,周边许多人都在呼救,宁越只能转移自己的视线,不让自己在去看这些人。
宁越身后的士兵,一路狂奔,渐渐超过宁越,距离逐渐拉大,此时的宁越距离鸿关只有数百米的距离,但香炉里的半柱香快要燃尽了,气喘吁吁的宁越不经意间有些后悔,想要将背后的青年扔下去,自己绝对能够跑过去。
“快!朱佑你快点……快!香快燃尽了!”朱佑身后背着昔日的同伴,是和他一起来的,原本是三个人,其中一个在对阵夔狼的时候被撞下深渊了,而剩下这个胖子被咬伤了腿脚。
很难想像朱佑这个瘦弱的身子,背着一个重达一百八十斤的胖子,竟然还和宁越齐平。
此时的朱佑被这个胖子唠叨烦了,在看着逐渐燃尽的香烛,整个人红了眼,一咬牙,猛然甩掉身后的胖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胖子一屁股摔在地上,痛的他眼睛都快粘黏在一起,面目扭曲,眼看朱佑遗弃自己,怒骂朱佑祖宗十八代,捡起地上的兵器向朱佑丢过去。
但朱佑头也不回,比起这些诅咒和怒骂,他更想活着。
“朱佑我诅咒你………呜呜呜”骂着骂着,这胖子竟然号啕大哭了起来,时不时寻求周边人的帮助。
看到这!许多负伤被背着的人死死搂着胸前人的脖子,既然自己活不成!那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南宫尘虎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闪现一丝冷意,看着朱佑面色不善,但也没有多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扫了眼渐渐燃烧殆尽的香烟,南宫尘虎怒喝道:“还有最后一盏茶的功夫!”
此言一出!那些害怕自己被丢下的人,纷纷扣住身边人的脖子,死也不松手,原先的兄弟反目成仇,为了活下去,不惜刀兵相向
宁越此刻也是汗流浃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青石板上,打湿一片,气喘吁吁的,一个劲的向前跑,双目时不时盯着脖子上的手,宁越也觉得他越来越紧,背后的汉子也是泣不成声,哽咽道:“俺不想死!不要抛下俺!俺不想死!俺娘让俺活着回去!俺………!”
随着哭声的激烈,宁越感受着手臂上的紧促,咬牙哽咽道:“松开些!我要喘不上气了”
背后的实诚汉子,犹豫良久,并没有向其他人那样死缠烂打,逐渐松开锁紧宁越脖子的粗壮手臂。
说实在的,这汉子比宁越壮硕,人也实诚,听了蒙虔的鼓舞,头脑一热和夔狼拼了命,这才受了伤,这一幕宁越看在眼里,之所以帮他,也是因为这汉子人不错
宁越感受着脖子舒缓,背后又没了动静,喘息道:“怎……怎么了!”
“实在不行!你把……把俺放下吧!”实诚的汉子咬着嘴唇,似乎犹豫了很久,卡在宁越脖子上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宁越也不知道怎么的,似乎因为汉子的一句俺娘,或者是那一句不要抛下我!让宁越的心中又多了一丝倔强,人家还有亲人挂念,自己死了埋在哪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宁越搂紧了汉子的大腿,招呼道:“抓紧了!拿着刀!谁敢拉我们!不要犹豫!砍了再说”
“这不好吧……!”
“要不你滚下来!背着你,在不避开这冤魂鬼爪!咋俩都别活了”宁越没好气的反怼背后的汉子,这家伙完全就是个烂好人。
”我知道了!”实诚汉子咬着牙,抓紧手中的刀,许是心存善念,只打不砍,但凡敢要伸手的,都因为这小子的巨力拍回去。
南宫尘虎眯着一双眼睛,看着最后的数万人,嘴中多了一丝玩味,因为心怀叵测者,跑不快,都想着怎么甩掉背后的尾巴;只有同心协力者才会快速突围,宁越和另外七组人全部落入了南宫尘虎的眼中,看着这八组十六人,南宫尘虎咧嘴一笑,身后的副将章藏瞄了一眼前方,下意识询问道:“南宫将军!要不要给这几个人……!”
“闭嘴!军机之地!军令如山!岂可徇私舞弊!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南宫尘虎言罢,扫了眼快要燃尽的紫文香,鼻息哼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章藏被训斥,但也没有反对,只是觉得南宫尘虎说的在理。
“快了…快了…快了!我要活着!”宁越心中颇为急躁,运用的鼎力也是越来越多,两只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嚷声大叫,抒发内心的沉闷:“啊…!”
身后的人,也在抒发内心的愤懑,有的悲从中来,也有叫苦不迭。跑至鸿关的朱佑气喘吁吁的盯着这些人,开口怀疑这些人:“这些人都是傻了吗…啊…!”
面对朱佑的言论,却是引来一阵不屑和鄙夷,其中一个汉子不屑,嚷嚷了两句,朱佑也没反唇相讥,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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