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殇冷嗤一声,眼神渐冷。
他潜入鲜卑军营营救泠落的消息是谁传出去的?宇文拓疆又是怎么发现的?
那日秦军惨败,伤亡惨重,定是有人走露了消息,这人是谁?只有宁大将军和尚云知道,而其他几位高层副将定也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宫离殇一早就怀疑过,他不是不查,一直都在暗中调查,不敢打草惊蛇。
因为联想到多日前和泠落在兰陵夜里江上的遇刺,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兰陵内部。内鬼必出自兰陵,恐怕不光军中有内鬼,城内的行政高层怕也被人重金收买。
他不在的这几年里,这些人的动作倒是不少,功绩成就没有,反而越来越嚣张膨胀。
宫离殇的眼里闪过杀意,是时候清理门户了,内患不除,一日难安。
“属下督察不力,差点酿成祸事。”
张冕拱手跪在地上,一副领罚的样子,宫离殇将人扶了起来,并没有怪罪。
“先生心里若执意过不去,便将人除去,还兰陵一个海晏河清,先生心里可有人选?”
张冕抿唇,顿了顿才道。
“……冕前几日听闻胡夫人千金求买东海骊珠,说是要为胡公子明年及冠做冠簪……”
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渊,而骊龙颔下。——《庄子·列御寇》
骊珠难求,又岂值千金?乃万金难寻之宝,与父母望子成龙之心相比,却也不足珍贵了。
不过胡家哪来这万金来买珠?胡广为官月俸不过百两,即便家大业大,也不可能毫不心疼地拿出万金买一颗不痛不痒的珠子。
可败家自有败家的资本,这钱从何而来?结果显而易见。
“胡广和先生一样,跟了我快二十年了吧……”
自从他封王得了兰陵封地,就开始提拔自己的心腹,胡广、张冕、赵起都是第一批。
“嗯。”
张冕垂眸,有些低落,他和胡广皆是文官,同僚二十多年,一直任职兰陵,不过早年都是从小吏做起。
后来兰陵由郡变为封国,因得王爷赏识他们才屡受提拔,有了今日之地位。
真是人心难测,故人易变。
“让人盯着他,待时机成熟,将城中军中所有内鬼一网打尽。”
“是。”
张冕并没有为胡广求情,既然选择了背叛,就不再值得原谅,斩草除根才为上策。
宫离殇没有多言,转身离去,待他走了大半个时辰后,张冕才离开。
觥筹交错、杯盏相交的宴席上,宫离殇正笑着敬酒,让人丝毫看不出刚才的阴翳。
一逮着宫离殇,百里辰拉着他不放,一个劲地敬酒。
大喜的日子宫离殇也不好拒绝,他酒量还可以,倒也不怕灌。
“你是不是得感谢我,要不是因为去邯郸找我,你能遇见慕容泠落吗?说起来,我可是你们的媒人。”
宫离殇有些无语,他第一次见泠落的确是在金屋,那时他在楼上,而她在楼下,那一眼就再也纠缠不清了。
好像就是这个样子,但一听百里辰这不要脸的话,他怎么格外地不想承认呢?
只能说,这是命中注定,缘分使然吧。
“今晚闹洞房的话……”
“谁说闹洞房了?”
宫离殇看向百里辰,冷冷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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